帝姬娇:国师笑一个

第174章 谁可解,其中意

深许还是想要说些什么,可终究瞧了一眼如此颓然的君言卿,没有开了口。如今,多说无益。

就算是她如今说着些什么,君言卿亦是听不进去了的。

情之一字,最是叫人无法去可控。

这其中的欢喜或是怨怼,终究只是这局中人才最为清楚了。

她深许,自认为是做不到君言卿一般,为着自己所爱之人,拼尽全力的翻飞。

她觉得,自己就似是这院中开的极好的桃花树,无论冬日中,那软嫩的枝丫落了多少的霜雪,却依旧会是在这春日里接着发芽生长。可她,永久不会离开那方土地,走不开,逃不脱,亦是永远,都走不出这一步。

困于让自己最为觉得安稳的方寸之间,却又合成不是一种欢喜。

可大抵人就是不知足了的吧,总是会想去要着,亦或是肖想着,那些自己所向往的人。

在这中间的纠结矛盾之中,她并不恣意,亦是不甚欢喜。

“好自为之。愿你,得偿所愿。”深许瞧着这青色的纱窗,窗外的那枝丫上立着的翠色的鸟儿依旧在浅唱着,那不知名的曲。

深许轻轻的呢喃着这句话,倒是不知道是说给君言卿听了的,还是说着给了自己的。

大抵,她和君言卿,都是一种人吧。

终究,爱而不得。

这世上,不是所有的情爱均是可以两情相悦,多的是一厢情愿之人,而这情愿多了去,便是化作了执念,一生一世,生生世世,痴缠不休,永无止境。

而这一切的执念与一厢情愿于那人来讲,或许就只是一场不可言明的风花雪月。

只是这一切,无人可控,无人可阻。

不过,凭了天道罢了。

深许抬眸望着,这湛蓝的天,似是上好的蓝色脂粉,摇曳着,脂粉的香气。

适才下过的雨水,凝结在枝丫上,坠成了明珠的样子,倒映着整个殿宇,泛着冰冷的颜色。

君言卿瞧着那赤红衣衫的深许消逝在了殿宇深处,再也瞧不见身影去。

瞧着那一抹红,君言卿好似瞧见了火一般的颜色。

灼灼的桃花色,清风下落了满地,随着风,打着旋儿,不知去往何方,又是一个怎样的下落。

只是,君言卿觉得,她愿得做着这一树的桃花,随风而走,沿着幽深的小径,穿过深木昏暗的桥廊,寻得到那一身的月白衣衫,落于他的肩头,留下那一抹冷香。

而君言卿亦是知晓的清楚,她明白自己既已做了决定,就不应当在如此。既然已经如此了,她便是如何,既是要走了下去。从做了选择的那一瞬起,她便是再也没了回头的机会。

或者,这年少的欢喜,就是这般的不计后果,只是念着那愿景,走着自己的路。飞蛾扑火,在所不惜。贪恋那一时的温软,却是可留半生回味。

君言卿觉得,不论结果如何,大抵她这一生,就不再后悔了吧。

她又是望了一眼,透过那青色的纱窗,瞧见了那朱墙碧瓦,在这日光下曜着华光,似是叫人移不开眼。

碧瓦朱墙内,美人不得已。

这朱墙琉璃瓦,或许是些许的人,一生所谓的向往与执念。可这一切,对她来说,不过是仰望着割裂的四角天空,在这华美的金色囚笼里,哀哀的低叹着,须臾就是半生。

那一张明黄的纸片,墨水滚着的,便是她的一生。

可她终究,亦是为着自己而活了一次。

她终归是在这一生中,为着自己的意愿走了一回。

她敛眸,瞧不清眉眼神色,心下念着自己,大抵,就是会欢喜的吧。

这位暗中的人,不曾要了泉族,就已经是她所暗自庆幸着的了。母妃的悲剧,告诉她不可做了如此自绝后路的决定,可她总是想要一个梦。

即使最终,这只是镜花水月一场,她亦是会欢喜的。

镜花水月,亦是好过从未拥有。

只要欢喜,她应当就是够了的吧。

少年的欢喜,大抵就是这般的纯粹,没了算计,一切均是欢喜,仅此而已。

念至此,君言卿勾了勾唇角,嘴唇有些干涩,不过是小番的动作,已经有些痛意,那细细麻麻的痛意,却是叫她神智分外的清明。

她却是恍若未觉。

或许如同她瞧的那些折子戏,最终那没有在一起的才子佳人。人生,哪里会是事事顺遂的。不过是保有一颗可以坚持走了下去的七窍玲珑心罢了。

才子佳人的折子戏,可人生如戏,却不可有了戏中的结局。

她不是母妃,她是君言卿。她可以有着自己的路子,而这路子的最终,亦是并非只是悲凉二字。

顾烟波亦不是那人。

她欢喜顾烟波,却不一定亦是得到顾烟波的欢喜。只要她自身欢喜着他,就是够了,足够了。

只是,君言卿所不知晓的在于,人的心,从来都不是在这算计之中就可得了的。情之一字,也非是这般的简单。人啊,总是痴缠着,总是不甘于满足的。

顾烟波啊,她的梦,她终于可以与他接触,终于,可以得到她所朝思暮想的一切了。

飞蛾扑火,在所不惜。

不过是为了那一束灯火,她却愿得付出这一生的等待与生命。

她捡起这琉璃瓶子,琉璃在这透过的日光下闪着耀目的华光,七彩琉璃,叫人移不开眼去。

她握了握,这琉璃寸寸冷然,将她的骨血似都是变得恍然的冷意起来。

“顾烟波,我这般欢喜你。”她说着,眼角的泪便是滚了下来,似是嗔怪,似是呢喃。

有些人,是毒。

如罂粟,叫人离不开,走不脱。入了骨的东西,怎的是这般可以走脱了去的。

她将这琉璃瓶中的药水,一饮而尽。

日光透过丹青色的纱窗,洒在这琉璃瓶上,色彩斑斓。

“痴儿。”本该离去了的深许,在这开了满树了的桃花枝枝丫上卧着,冷眼瞧着这卧房里的一切,又是瞧见君言卿那柔弱的小身板子如脱水的鱼儿一般滚到了青石板上,才是这般的道了一句嘴。

缘分罢了。这东西,公子给的起。

顾烟波,到不知他这是惹上了情债,还是祸事。

情爱这东西,太过难以掌握,执念太深,对于何等来说,都非是什么好事。不过是靠着这执念所谓的一口气儿吊着,瞧着是与他人无甚不同,可一旦这执念消散了去,便是脱了水的鱼儿,怎的,亦是呆不久的。

一厢情愿这四个字,可谓诛心。

欢喜与不欢喜,不过是恍然之间的感觉罢了。

最不可的,便是这乱点二字。

强求的东西,怎的会长久。

不过最终,叫了别人瞧了笑话去而已。只是这东西,她懂得清楚,君言卿却是糊涂的很。

欢喜就是欢喜,不欢喜,便就是不欢喜了。哪怕你出了这命去,不过是滚了一个救命情谊罢了,顾烟波这等的人,最为不喜的便是被人所算计,算计来的缘分,怎得长久了去。

祸与不祸,怎得也是惹不到了她身上的。只要这火滚不在公子衣角边上,便是不会有着她的事儿。

世上,可以使得上她深许的,不过一个潇蓝罢了。

求而不得,固然伤心。

可细水长流,未尝不是欢喜。

深许瞧着这开的夭夭的桃花,不由的就是眼底染了笑意。

这出戏,可是好看的紧。

谁的人生亦不是一场戏,又亦不是这戏中人。不过有些人恍若未觉,在这场人生的戏里,唱的轰轰烈烈的永远都是别人。他们艳羡着,嗤笑着。

可却终究踏不出这一步,走不到轰轰烈烈,却是最后连着自己,亦是忘了一个干净。最终缩在自己框架了的壳子里,尽力的克制着自己,抑制着欢喜,控制着悲伤。不过就是最后,换得一捧无人识的黄土,最终浑浊的眼再看一眼这烦扰的尘世,轻叹着一句世间无情。

可当真是这世间无情,还是这人从未有情?

不过是无甚多的人可以走的出自己梦中依旧幻想着的哪一步罢了。

深许笑着,不知是在嗤笑君言卿的妄想,还是嗤笑着自己的懦弱。

永远的,缩在自己的壳子里,探不出头去。

酒入愁肠,化作应当是相思泪。

泪落在桃花瓣子上,滚着,映下了一滚的桃花色。

*

烟雨朦胧,然在翠竹上,凝着一滴滴的泪,似是湘妃竹一般。

滚着漫天的水雨,顾烟波瞧着,凝了眉。

恍然走着,如游魂。

沧苼一袭殷红衣衫,在这漫天水雨中瞧了顾烟波一眼,便是术法幻化出了一柄油纸伞,朝着他就是走了去。

勾着唇角,风华无限。

顾烟波这幻境,便是他的劫数。

这幻境,乃是他自己心底最为惧怕的东西所凝成的。而这一切,不过就是为了忘记,是一场考验,叫他将自己心中的最后这一点执念都是消弭了去。

最终,成就了他的无情道。

而这幻境之中,他只是会慢慢的消逝掉自己的全部记忆,算是一场轮回,亦是一场渡劫。

她愿得在这幻境之中,陪着伴着,与顾烟波一起,渡过他这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一场劫数。

人生如此,她愿得一场欢喜。

纵然如梦,最后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镜花水月的东西,可她依旧是说不过自己,依旧盼着,依旧是想要。即使知晓一切最后不过是一场空,可她依旧是欢喜的。人生,难得一场欢喜,她放纵着自己,不可回头。

“公子。”顾烟波听得一生唤,就是回眸,冷凝的眉眼,均是冰霜。

沧苼浅笑着,把这油纸伞朝他递了过去。

雨水打着伞面,恍惚了这伞上的蝶恋花。滚着的雨水滴落在泥土里,再也没了声响。

“姑娘,可知这是何处?”顾烟波说着,几分疏离。

这姑娘的样貌实在是有些熟稔,可这般问着只是会唐突。是以顾烟波只是这般的问着,并未说着其他。

“这处,是一处荒野,不知怎的亦是生出了这些竹子来,就是成了竹林。”沧苼说着,眼底亦是含着笑意,夭夭的眉眼尽是柔情,叫人移不开眼。

“瞧,那处前方在走着些路途,就是我的竹屋了,瞧着这雨水还是要滚着些时辰的,不知公子可是要去舍下待上些许?”沧苼说着,笑意阑珊。

“那就,叨扰姑娘了。”顾烟波低眉说着,双手相拱,行者礼节。

许是沧苼笑的叫人欢喜,顾烟波言语之间,仿若不似之前的分外疏离。这姑娘,他实在是有些熟稔,却是有不曾说出来,哪里见得过。

可越是熟稔,却叫他越发的不甚心安了起来。

他的识海里,仿若一面的空白之色,他除了记着自己唤做顾烟波,其余竟是全部不记得。

只是凝着眉,顾烟波随着沧苼走着,却不发一言。

沧苼生的高了些,与顾烟波走着,倒也算是并肩而行。油纸伞下,仿若是只有他们二人的空间。

沧苼欢喜的厉害。

时日就这般的度过了去,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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