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不闲着麻烦,之前竹冷可是从未有过如此待遇。”白琉玑温和说着,便是扯了宽袖在棋盘上又是走了一步。
对面的顾烟波一身竹青色流云锦衣,腰间系了青墨色的流苏带子还是带了一个极为繁复花纹的玉佩,青丝用青色玉冠半束起,公子如画,生生的多了一丝温润君子之感。只是这左眼眶的银白色流苏面具将这一身的温润之气压下去不少,平添不少邪魅之气。一双冷眸更是让人不敢直视。敢在他的面前如此说话的,除却白琉玑这世上不会再有他人。
“竹冷?自是不同。如今的世道已经不是当年。当年之时皇宫上下谁人不是惴惴不安,可如今这皇帝虽说是皇帝,可终究少了让他们这些宫人所惧怕的权利。”顾烟波执手黑棋,素白手指摩挲着棋子,半靠在矮榻上更显的邪魅之姿。偏生是这一派的清冷气息让人不敢逼视。
白琉玑也是心下了然,这君泠言与君泠月自然是比不得的。
只是这君泠言也决计不会是什么极为好相与的。能够在当时皇帝的厌弃之下好生的活到现在并是做成了皇帝,就已经不是可以与普通人相同了。只不过那臃肿的身材和那刻意去伪装的憨厚让人总是心生错觉罢了。若不是君王,不生在了这君王之家,这君泠言还是可以去做了一个戏子的。
“棋子,若是听话些,自然可以活的极好。”顾烟波忽的生了笑意,嘴角微弯,眸子却深邃如潭水。
他一向喜欢对弈。对弈对的不仅是对方的棋艺,更多的是对方的布阵心思。棋子终究是棋子,落棋不悔。棋子如是,当做棋子的人,亦是。
清风碎了几瓣的梨花从那轻轻掩着的竹帘处进了来。落到白玉棋盘之上,倒也相映成趣。
白琉玑扯了那几瓣的梨花握在了指尖,抬眸对着顾烟波温和道;“青山闲云倒也趣味。”说着,他就将那几瓣梨花在指尖摩挲着,直到这梨花变成了烂泥一般才毫不介意的将这指尖松开,可松开,那本是摩挲城了烂泥的梨花瓣子又是变为了之前的模样。仿佛之前只是错觉一般。
白琉玑唇边轻吹,那几瓣梨花又是离了去,在空中随了清风飘荡了一阵最终落到了房阁的青石板上,再也不动。
“等这些事情忙完,我也是愿得去泣血一趟的。”顾烟波嘴角仍是携着笑意,平日总是清冷的眸子上,也是碎了点点的温和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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