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要洗澡了。”
张晓朵走到衣柜面前挑了套睡衣,走出房间去洗澡。打开淋浴花洒,冒气腾腾的热水打在身上,她觉得浑身上下一阵舒心,积压在心里的苦闷随着流水的声响冲洗得一干二净。
刚洗完澡回到房间,蔡金莱便跟了进来,喜悦地看向张晓朵,说:“朵朵,你梁姨回电话了,让你明天早上十点到盈和大商场人人咖啡店跟他见面,到了那里,你就说找沈番,门口有人会带你去见他的。”
这操作搞得跟求职面试一样,张晓朵才松懈下来的心又紧崩起来,她站在窗边,吹着风,说:“知道了。”
为了让蔡金莱可以识趣地快些离开,张晓朵把笔记本电脑上收藏的歌曲点开,干扰她们谈话。
柔美的嗓声,动人的旋律,催泪的歌词,触动着张晓朵内心那根断掉的琴弦。
在这哀伤的时刻,蔡金莱打断了张晓朵的思愁,她亮起嗓音大声说:“朵朵,你记得啊,明天别睡过头,迟到了。”
张晓朵实在是不想理会蔡金莱,便只回了一声:“哦。”
“早点睡吧,少点熬夜,听到没?”蔡金莱不惮其烦地接着给张晓朵警告。
“我这就睡,你可以走了吧。”张晓朵把音乐关掉,坐在床沿边上,呢哝着,“这九点都不到,疯了吧,怎么睡得着?”
蔡金莱把灯给关上,临关门前还来一句:“别躺床上玩手机,对眼睛不好。”
张晓朵从来没有觉得蔡金莱可以烦人到这个地步,翻来覆去,着实睡不着,才再次开灯,坐在书桌前。
她带上耳塞,在笔记本电脑上搜索最近上新的综艺节目观看,她想清醒一下混沌的头脑,忘却刚才蔡金莱专横跋扈到令她快要窒息的态度。
咚咚咚......
又来?
张晓朵盖上笔记本电脑,不敢发出声响。这时,门外传来张弘天沙哑的嗓音。
“姐,睡了没?”
“睡了。”
“那我进来了。”房门打开,张弘天笑嘻嘻地把手里的小方碗放到书桌上,“姐,这是我秘技的龟苓膏,我看你最近老上火,特地为你做的,快尝尝,不苦,给你放了糖。”
张晓朵吃上一口便再也停不下来,她看着张弘天鸡贼的眼神,说:“张弘天,你这是让我当白老鼠,还是有求于我?”
“姐,哪能呢?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我跟你说,就在我刚刚洗碗的时候,我想起您这么多年对我的好,心中无以为报,就专门给您煮了这个。”
“张弘天,‘您’都用上了,我还能不懂你吗,其他废话先别说太多,还有没有?再给我来一碗。”
张弘天拿起张晓朵己经吃光的小方碗,说:“有,当然有,姐,还有很多,管够,稍等片刻。”
他麻溜地跑出房外,没一会又拿着小方碗走进来。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句子用你身上,你不会反驳吧。”
“不反驳,说的相当精准,姐,你看看我,英俊的脸庞,健壮的身材,为什么会没女孩子喜欢呢?”张弘天竖起手臂,在张晓朵面前秀肌肉,哀叹声连成一片,“俗话都说,人靠衣,马靠鞍,我的那些衣服都过时了,该换季了。”
张晓朵吃着龟苓膏,心里很实诚地在骂,“你抠还有理,连买衣服的钱都不舍得花,哪个女人摊上你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你说的话挺有道理,本来内在就不行,外表是得装一下。”张晓朵似懂非懂地看着张弘天,见他在这耗着不走,防碍她看剧,便不跟他说话绕弯子,“要最新款对吧,明晚我给你带回来,不就几件衣服嘛,你姐我不差那几个钱。”
“好嘞,姐,那我退下了。”张弘天拿起张晓朵桌面上的小方碗,弯腰向她致敬,满脸得意地退出房间。
张弘天的厚脸皮在张晓朵这里从来没有底线,不过,到目前为止,也就仅限于她店里白嫖的那些衣服。就他认为,她是店长,买衣服可以拿到不用钱的折扣,跟捡的没区别,他这是在照顾她的业绩。
好吧,张晓朵不得不承认她有种想抽他的冲动,这个月一大半的工资算是没有了,他坑起她来,总有道不尽的歪理,还好他知足常乐,她也甚是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