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自己？”
“面对自己吧。”
老者话音一落，白雾突然消散，映入柳哲明眼帘的是过去的自己。
“来啦”？
柳哲明闻声看去，那是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
“你就是未知的我？”柳哲明眉头一皱，那个未知的自己突然缩小，变成了一个病恹恹的小孩。
柳哲明知道，那是他人生中最讨厌的一段时光，伪装成病恹恹的样子，然后跟柳正阳协议，被送出柳家流落四方。
“我是你，怎样？你恨吗？”另一个柳哲明指了指自己说道，周围的环境突然变成了当时柳正阳与他协议的场景。
往事如烟，涌上心头。
不管当时的声音还是双方的神态，柳哲明此时都是以一个旁观者看着。
原来以前的自己是这么卑微……
性命都不能自己把握。
“怎么了？陷入沉思了？”
不知不觉，柳哲明身处的环境又变了，眼前小时候的自己又长大成了少年郎的自己。
“你又想给我看什么？”柳哲明冷漠的问道。
“不是我给你看什么，而是你经历过什么，只不过是重温一遍而已。”少年柳哲明轻描淡写的说道，这一次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狂风夹着暴雨打在衣衫褴褛的少年柳哲明身上，他身上的血迹任凭暴雨冲刷，却怎么也冲不干净。
“斩草除根了没？”前任花间游冷血的问道，完全不将里面那一大家子人的性命看在眼里。
“一百三十一口，一个不落。”少年柳哲明淡漠的回答道。
柳哲明看了看那时的自己，原来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已经忽视生命了。
“你要用三千人的血滋养这两柄花剑，不然这两柄花剑就会用你的血滋养自身，直至将你吸干。”
“莫道三千，就算三万人！百日之内我也信手沾来。”少年柳哲明扬起花嫦和溯影。
曼珠沙华在微弱的月光下开的娇艳欲滴，它们在饮血。
还我命来！
还我命来！
还我命来……
一声声幽怨的呻吟渐渐浮绕在柳哲明的耳畔。
慢慢的，那些声音显现成人群。
“这些可都是死在你手中的冤魂，他们有善人，也有恶人，还有无辜的人，但他们都死不瞑目。”少年柳哲明笑着解释道。
冤魂慢慢的向柳哲明围了过去，如丧尸攻城一般令人心惊胆战。
“你要做的就是再杀他们一次，将你罪孽的背负卸下来。”少年柳哲明淡淡的说道。
区区冤魂，柳哲明只要几个剑招就能屠的一干二净，可他看了看手中的溯影，那剑身上有快要枯萎的白百合，也有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它们都没有沾血，它们是洁白的，它们不是曼珠沙华，它们不需要被血浸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