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你和彤彤是真有这种事吗?”杨小柳不死心,也不愿意相信,她眼神焦急地望着儿子,多么盼望他能给予否认。
“是,我和她是真的。”谷傲天的回答,严肃而又郑重。
“你……”由儿子嘴里得到证实,肖青焕蜡黄的脸一下子变得涨红,刚才还答应老伴不激动,可此刻根本无法控制,他的手抖抖颤颤指着儿子,痛心地喊,“儿子,你……你真糊涂啊,彤彤曾经是你的侄媳妇,你怎么能够跟她有这种关系呀?”
“爱上她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有这层关系,后来在您的寿宴上,我才知道彤彤原来曾是肖子易的妻子,您的孙媳妇。”谷傲天说。
“彤彤是不是因为你,才不愿意跟子易圆房的?”老俩口同时问道。
“不是。”
“那你跟我讲一讲,你们两人是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关系的?”
“我和彤彤第一次见面,是在今年的四五月间,也就是她第一次抓住子易和任菲儿的那天晚上。”接下来,谷傲天从苏若彤那天喝醉酒之后,在他家的床上醒来时开始讲起,一直讲到苏若彤结婚那晚,被肖子易下药了的第二次见面。
“什么?子易还给彤彤下了那种药?”两位老人惊愕不已,出声打断了儿子的讲述。怎么……怎么会有这种事?
“是的,那天晚上任菲儿不是出现在婚礼上了吗?彤彤听了那番录音,就跟子易大吵了一架,坚持要离婚,子易不愿意离,就趁彤彤上洗手间,将药下在了矿泉水里,她从房间逃出来的时候,就碰上了我。”谷傲天沉声讲述着,所有这一切,都是老爷子八十寿宴的那天晚上,苏若彤被他抵在他家玄关处告诉他的,那晚,俩人就差疯狂了,因为这种身份关系,就好比要将他俩判死刑。
“可恶,子易这个混帐东西,怎么做出了这种事来?”肖青焕气得发抖,对孙子又失望了几分。
“所幸的是,那晚彤彤遇上了我。”
老俩口嘴唇微张着,还沉浸在震惊中,儿子所讲述的一切,太具有戏剧性,比电视里的剧情还要虚假,还要不真实一些,过了好久,老俩口都没办法缓过劲来。
“爸爸,彤彤和子易只是形式上的夫妻,这个您应该也知道了吧?”谷傲天问道,他想用这个来争取父母的理解与支持。“彤彤那晚是她的第一次,她除了我,再没有别的男人。”
儿子的用意,肖青焕一听就明白,他的脸立马拉下,粗着嗓门气呼呼地出声反对说:“这也不行!在别人眼里,彤彤就是子易的老婆,那么大的婚礼,人人都知道,但是他俩有没有夫妻之实,谁也不知道呀。小叔子娶嫂子,兄长娶弟媳,这样的事世间见得多,可是像你这样,叔父娶离了婚的侄媳妇,你爸爸活了一大把年纪,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离奇的古怪事!”
粗着嗓门嚷完,肖青焕便气喘吁吁靠在床头喘息,昨晚腹痛失眠,再加上任菲儿给的当头一棒,今儿他的体力严重超支,如不是咬牙强撑着,早趴躺到床上了。
杨小柳也赞成老头子的观点,她也出声反对说:“儿子,你爸爸说的极是,虽然我和你爸爸都非常喜欢彤彤,但你和她这种身份关系,确实不行呀,这事说严重点就是乱伦,就像你爸爸刚才所说的,她是和子易没有实质的关系,但别人不知道呀,在别人眼里,你和她这样就是乱伦。”
“妈,您这是瞎扣帽子,第一,我跟彤彤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第二,她跟子易已经离婚了,而且他俩没有夫妻之实,现在她是自由人,我也没有婚姻约束,您刚才那话,说得多难听啊。”谷傲天有些不悦,他蹙着眉说,“彤彤现在已经是我老婆,她昨天生日时,我向她求婚了。”
“你这两天是和彤彤在一起吧?”杨小柳有些恍然了,彤彤前天来也说,说她这两天要出差。
“是的,我陪她在黄岛玩了两天,本来准备今天回来后,就跟您和爸爸说明这件事。我已经跟彤彤说好了,就在最近几天,我们抽时间先把结婚证拿到手,春节之前我想跟她把婚事办了。”
“不行,我不同意!”
“哎呀儿子,这怎么能行啊!”
谷傲天话音一落,老俩口同时大声反对。谷傲天便没好气地问道:“刚才第一点第二点,我说得够清楚了,我跟彤彤怎么不行了?”
“可是在世俗眼里,别人不会允许,大家都会戳你的脊梁骨,而且这件事,还会影响你的仕途,爸爸坚决不同意!”肖青焕的表情很严厉。
“老爸,当年您和妈妈,别人就没有戳脊梁骨吗?”谷傲天的问话很犀利,他只能用爸爸对妈妈的爱,来打动他们了。
“你现在的情况,怎么是跟我们一样?当年我和你妈妈不存在那种身份关系。”
“如果存在,爸爸会为此抛下妈妈,不再爱妈妈吗?”
“这……这……”肖青焕的脸,涨得通红,过了许久他才说,“没有这样种假设!”
“爸爸,如果存在这种关系,您也不会放弃妈妈的。”谷傲天笑了,之后用玩笑的口吻的,逗趣地说道,“我是您的儿子,当然也不会放弃了。”
“可这……这是两码子事。”
“其实就是一码子事,都是因为爱。”谷傲天含着笑说,然后,分别将爸爸和妈妈的手抓住,将他们的手掌紧紧合在一起,“爸,您爱妈妈有多深,我爱彤彤就有多深,同样爱得蚀骨,爱得不能自拨,就像您当年不怕别人戳脊梁骨一样,我也不怕。爸,想想您对妈妈的爱,您老人家就应该支持我和彤彤呀。”
杨小柳泪流满面,她被感动了,但这种事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儿子,妈妈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你的情况的确跟我们不一样,当年我和爸爸虽然也遭人唾骂,但这样的事情,世上太多了,而你和彤彤,却没有这种范例。”
“那就由我来开这个先河吧。”谷傲天笑呵呵地说。他心中也有底,他的爸爸妈妈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投赞成票了。
肖青焕沉着脸,吐了口气说:“这件事,爸爸还是不赞成,这种身份关系,爸爸实在接受不了,那今后我和你妈妈,不是由爷爷奶奶降级变成爸爸妈妈了吗?还有子易,不是要喊她为婶婶?彤彤岂不是要喊子易的爸爸妈妈为大哥大嫂了?这……这不是瞎胡闹,全乱了套吗?!”
谷傲天被父亲这番话,逗得笑出了声:“那我就将彤彤带得远远的,不让他们见面,这总可以吧?”
“你这小子,少跟我跟嘻皮笑脸,这件事没得商量,我和你妈妈坚决不会同意!”肖青焕蜡黄的脸,还是板着的。
“爸,您和妈妈不是很喜欢彤彤,很舍不得她的吗?您看现在多好呀,儿子娶了她,她就又可以和你们成为一家人了。”
“喜欢归喜欢,这个爸爸决不会同意。”
谷傲天有些无奈,叹了口气,说:“爸爸,儿子这时不要您点头,等您想一想,您多想想你对妈妈的爱,就能够理解我了。”
想要两位老人完全接受,肯定需要一些时间,他爸爸没有大发雷霆,谷傲天就已经非常满意了。
“彤彤的爸爸妈妈,他们跟我们一样,也不会同意的。”杨小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