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缘小区。
玄关处,两具身子相拥着,一动也不动,仿佛世界停了摆,一切都静止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谷傲天埋在她颈间的头,才抬了起来。他簿唇透着怜爱,在她汗淋淋的面颊上吮了吮,便拦腰抱起她,步伐矫健地走往了浴室。
到了浴室里,他把她放到马桶盖上坐下:“你先坐着,我去给你放水。”
刚刚那场欢爱,强劲持久,这小东西早就被他整治瘫了。
转过身,调试好温度,开始往浴缸里注水。
苏若彤的确累瘫了,连掩上衣衫的力气都没有,心空荡荡的,脑也是如此,傻傻愣愣的,一动不动呆坐着。
等放好热水,谷傲天便过来抱她,直至这时,她才有了反应。
她的脸羞得通红,轻轻一闪,躲开了他的手:“我自己来,你出去吧。”
谷傲天笑了笑,依了她。
带上浴室门,谷傲天舒了好长一口气。他知道,她累是一方面,关键是刚才那场欢爱,她在心理上难以接受。
拿了包烟,他去了阳台,碰上不痛快或遇到什么难题,他都爱站在阳台上,仰望满天的繁星。这个习惯,早在他十岁那年就养成了,那时每每仰望满天繁星,都是在发恨发誓,要出人头地,要将那女人踩在脚下。
他点上烟,猛吸了一口,随后轻轻地吐出。
今后该怎么办,他不知道,此刻唯一清楚的,就是他不能失去她,前方的路将会很艰辛,但是,他会紧紧攥住她的手,将她护在怀抱里,去披荆斩棘。
苏若彤木然坐了会儿,才脱下散乱的裙衫,双腿颤颤的,爬进了浴缸。
昨晚的欢缠,就已经超出她的负荷,身子还没恢复,就又经历了刚才那场带有宣示般的疯狂掠夺,此刻,她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每一寸骨骼,都被他整治得酸痛无比,连动动小指头,她都觉得乏力。
小身子投进去,她舒服地吐了口气,闭上眼,好像睡着了一般,躺在里面不再动弹。
身虽疲乏,但她的心,却更累。
今晚经历的一切,超出了她的想像,也超出了她的负荷。虽说在他的强逼之下,她投了降,让他再一次爱了她,但在心灵最深处,她还是排斥的。
长这么大,离异或爱人去世了之后,嫁给小叔子或哥哥的,她听说过,而且身边也有这种事例,她最喜爱也最崇敬的赵丽容老师,就是很明显的例子。
可是,侄媳离异婚给叔爷的,她却从未听说过。她跟肖子易虽然没有实质的关系,但在外人眼里,她就是肖子易的老婆,肖家的孙媳妇。
他和肖建国就差那么一点点儿,倘若她嫁给他,这不是等于……等于和媳妇嫁给公公,没有多大的区别呀。
今后,他俩该怎么办?
小脸湿漉漉的,泪一经涌出,便溶合成了水。今天上午,她还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谁料想,晚上就将她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她像只没有生气的布娃娃,脸上的表情,都是木然的。
就这样,时间过去了四五十分钟,浴室里却没有任何动静,阳台上的谷傲天,再也沉不住气了,灭了烟蒂,匆匆走了过去。
听见开门声,苏若彤一下子惊坐起来,随即吓的慌忙转过身,用背对着他:“你跑进来干什么?快出去。”
“我来看看,你这家伙是不是睡着了。”谷傲天笑着说。
“你快出去,我马上出来。”
只是,他的脚步声不是向外,而且朝她这边走了过来,紧接着,她感觉自己被一团黑影笼罩住了,然后,他居然坐在了浴缸的边沿上。
“哎呀,你快走啦!”她不敢看他,急得背着身子直嚷嚷。
谷傲天闷笑着不理,用手试了试水温,随后把开关打开,热水便哗啦啦地流淌出来。
“水都凉了,你不怕感冒啊?”嗓音凶巴巴的,却满是心疼。
“我……我这就洗完了,不用再放水了,你快出去吧。”
小东西,我看你还害羞不?谷傲天的唇角闪了丝邪恶的笑,解开浴衣一抛,穿着那条平角被抬腿迈进了水缸里。
“哎呀你听不见呀,快走开。”
在她情急的嚷嚷声里,跨坐进去的他,已将她拥抱入怀。
“你嚷什么,你的裸体我又不是没有见过,昨晚还有今天,早看了个够。”带着罚,谷傲天将唇凑在她颈间,重重啃了一口。
“那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
在她的感觉里,那不像现在可以一览全身,苏若彤很是羞涩,不愿将身子转过来。但在谷傲天面前,她永远是输家,
谷傲天捧起她羞成了粉红的小脸,含着抹淡淡的笑,定定地凝视着她,许久许久,他哑声说:“今后再不准说那些丧气的话了,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
“可是……”
“没有可是。”他立即打断她,随后嘴唇带着宠溺,在她脑门上轻轻吮着,“乖,什么都不要担心,一切有我,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一点点儿的委屈。”
呜呜……
苏若彤哭了,这样的他,她好爱好爱,温温柔柔拿她当宝一样的呵护着。她伸出手臂抱住他,小脸边在他宽厚的胸上乱蹭,边被感动得稀里哗拉地哭。
既然放不下,既然逃不掉,就让她跟他一起下地狱吧。
丽山脚下,肖家豪宅。
像往常一样,肖家的佣人们五点多钟就起床了,他们集中到餐厅,开始张罗准备一大家子人的早餐。因还有几个留宿的客人,今儿的早餐品种多,十几样可口的小菜摆在桌上,特别丰盛。
输了几瓶液,肖青焕的体温稍稍降了些许,不像深夜的时候烧得那么高了。杨小柳几乎通宵未睡,加上偷偷哭过,明媚动人的两眼,微微有些红肿。
等老伴把药吃下,杨小柳透着无奈劝说道:“老肖,这次你就依我一回,去医院里住下,行不行啊?”
“不去,住在医院里,哪里能像在家里这么安逸自在?”肖青焕一张老脸已经拉下来了。一早起来,就是啰里啰嗦的劝说,他有些烦了。
“往常你不去,我都依了你,今儿你在发烧,不去我怕……我怕……”说着,杨小柳哽咽出了声。
“唉,我说你怕什么呀,家中不是还有王医生吗?我就在家中输几天的液,一点小感冒,三五天就好了,就算依你住到医院去,也是输液,犯不着。”
“老肖,你不光只是感冒啊,你是患着重病的人,我怕经受不……”
“行了行了,别再烦我了。”肖青焕烦躁地挥挥手,说,“收拾一下,快点出去吃早餐,不要让客人们等咱俩。”
杨小柳无奈,将自己的泪痕处理干净,老俩口便一起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