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但你还有什么想问我,或者有什么想对我提的要求吗?”
我坐着不动,钱唐的目光扫过我,他鼓励我:“比如说,特长生,你不想再问问怎么要我孩子的事情?”
都到了这个关头,钱唐只剩下呼吸的能力,依旧是情绪收敛到那么好的斯文模样,然后就敢平平淡淡地让我对他“提要求”,还有“要孩子”。
每当钱唐主动跟你提出条件,你还有彻底放弃的资格。但当钱唐主动问你有什么要求,只说明自己心意已决,此刻只是想通知你:你的一举一动,他已经看透和算。既然敢大大方方说出来,必然还有后着。
钱唐的脸色特别差,但我看了半天,半点喜怒也瞧不出来。虽然心中十分明白他在算计,却也知道自己依旧处在弱势地位。我现在对他提任何要求,以钱唐的精明,肯定有密不透风的腹稿。
我吸一口气,老实地摇摇头:“没有。”
“什么要求都没有吗?”
“没有。但是,我可以对你做一个保证。”
他面色不变,抬头看我,轻声说:“哦?是什么?”
“我、我会、我会保护你。我会……我会永远地保护你,”我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沙哑了,每个字都像扯碎喉咙才发出来,“只要我李春风还活着,只要我还在世界上呼吸着,我就会保护你,以及和你沾边的一切。你的CYY,你的公司,你的亲人,所有你曾经坚持的一切,你以前想保护的人,你所有想做到的事情,我都会继续完成它,守护它。我,我不当律师了,我会接管CYY。我也不会要你的孩子,因为我知道,你一直都把很多东西看得比孩子更重要。你聪明得要命,所以很难信得过旁人,但你可以相信我,因为我们之间不仅仅是孩子,我不是那种只想靠生你孩子活下去的无聊女人,我是你的男朋友,记得吗?我会保护你,我会……我会努力保护你珍惜的东西,做到你的高度,我们都不要活得那么俗气——”
我只感觉,喉咙里的东西正在邦邦邦地敲击我,但我硬是顶住了尖锐的眼泪缓慢说完。因为,我只想严肃地向钱唐表示——我正式地向他表示,他不需要担心我,我要他对我放心。
钱唐认真听完,除了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也只是迅速闭上眼睛。
他低声说:“我相信你。”
但接着,钱唐又迅速说了两句话,我的脸色立刻灰败下来。刚才咽下去的眼泪正从胸腔发出最后的攻击,非得要让我当场委屈地大哭不可。
钱唐的第一句话是:“你还需要对我做两个保证,第一,你不准来参加我的葬礼。”
我处在愣怔中,他又说:“第二,你不准住进我们曾经的房子。”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