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磊确实是学霸,一直就着英美法系里斯卡利亚大法官的意见,跟教授从是否进行“紧急避险”的可能性一直到詹姆斯在“排除合理怀疑规则”的研究,引用的人名都是英文。
我坐在第一排一直举手,但完全抢不到发言的机会。唉,看来世界上的事情不应该分为违法和不违法,应该分为轮得到你说的和轮不着你说的。
课堂最后,教授的结语终于压着下课铃一起传来。
“大千世界和历史长河里,诸多案件的真相扑朔难辨,司法机构的存在意义也在于此。当各方都认为自己的行为在情理之中时,身为一名正直的法律人,我们更应该睁大自己的——”
这次,我终于能接上话了,然而情不自禁就想接上了“钛合金狗眼”。
但台上的教授估计没听到,他慢条斯理地继续:“谨慎的双眼,懂得法眼看天下。同学们,我们下课。”
萧磊在我旁边还讨论课上的案件,我终于逮着机会。但和他们辩论了十五分钟后,突然想到打开手机,但手机依旧没信。我奋力拨开同学,一口气再跑到湖边那些社团喜欢扎堆的路旁边。
A大的滨湖路,向来是大学社团集聚地,每天下课时,熙熙攘攘的跟菜市场似的,总有社团如火如荼的招新或募捐。
热爱小动物协会的摊位占据最差的地形,面前又特别明显空出一大片。为什么呢?你看别的社团,也就是在发发传单,喊喊口号,有的土豪社团还送点扇子和本啊纸啊的赠品。
但这个傻缺保护小动物协会,次次都抱着个募款箱求捐款,简直跟丐帮似得,路过的师生见到他们这帮人,简直像躲避公共厕所门前的臭味一样立马绕道走开。
我抓住躲在后面棚子里玩手机的那个面目模糊的社团负责人,责问他:“你下午怎么没给我发短息?你是不是把钱咪了?小心我告你!”
早在中午临走前,我给那几个学妹留了点钱,托她们转交给爱护学校小动物的人,让他们去旁边的宠物医院给那只小猫检查身体,剩下的钱做做绝育和打疫苗。但等了一下午,这事都没后续。
负责人见到是我,也愣了下:“我给你打电话啦?一女的接的,她说不认识你。”随后把手机举给我看,我这才发现,上次捐款留了个假号和假号,只好赶紧放开他。
随后,我手里就莫名其妙地被塞了一个募款箱,里面依旧没钱,只有黑压压一撮毛,那只小黑猫在里面安详躺着。
负责人告诉我,体检绝育都做完了,现在麻药劲没过去,猫还在毫无知觉地在睡。
按道理,我只需要把这小箱子,放到学校里的某个安静的角落,摆上点猫粮拍拍屁股走就行。
都怪那个负责人,非让我和他一起等它麻药醒了再放走它。结果,我干巴巴等了半个多小时。一咬牙,索性直接把它带回家了。
回到家放哪儿呢,肯定不能让猫独自待在车里一晚上,又不太好把它拿回家。因此我就把纸箱子放到家里小院桃花树旁边,心想这大概就安全了,明天再找个机会放了它。
也不知道小黑猫麻药打了多少,它依旧一动不动躺在盒子里面。我趁机上下狂摸了它全身好一会,恋恋不舍地进家门。
路上堵车,我比平时晚了一个多钟头才回来。
推开家门,钱唐正安静坐在开放厨房的吧台前,锃亮桌面放着一本书和一杯没怎么喝的酒,听到响声,他回过头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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