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知道钱唐是什么人。比起对他生气,我只是觉得蔡林珊确实是个傻货。
“你以前跟我说过,人越往上走,就会发现圈里来来去去的那么几个熟面孔。工作太累,真正能熬下的没几个。只要CYY不倒闭,就永远得面临招人,也就是说,你给蔡林珊提供的机会总有。就算CYY这里没有机会,还有地方给她新的机会。所以,我就是不明白蔡林珊为什么总不自信,把生活弄得沉重又无聊。”
听我说完,钱唐好大一阵都在打量我,有点怔怔地:“你是这么想的?”
我有点理解,钱唐在圈子里混长了后的意兴阑珊。大家对钱啊、名利啊太着急,迫不及待地想扑进去,生怕错过点什么。可能是幼稚吧,我觉得只要人在持续努力,时间没什么了不起。
别那么饥渴好吗!机会不重要,一切成功的关键,是要本身有筹码。
钱唐拉着我坐在他身边,环住我的腰,下巴压着我肩膀。就在我担心他又念什么怪词的时候,钱唐突然低声地说:“那你还喜欢我吗,特长生?”
我愣了下:“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你脑子没病吧?你是不是出轨了?你是不是傻?”
钱唐仔细研究了我表情会,他抚上我的脸:“就是觉得,你很……聪明,比很多人聪明,比我也聪明。”
“虽然我成绩不好,但我刚出生地时候,胸口上印着‘全能’这两个字!真的!”
钱唐冷冷地”哼”了一声,便老实躺到我旁边。
那晚我俩各怀心事,很久后终于各自睡去。
夜里,我还是做了噩梦,蔡林珊腿里滑出的那个血肉模糊的胚胎,在眼前栩栩如生。对,等医生手术完成后,我还是忍不住走进去看了一眼那胚胎。
别的不说,一年内我是不打算继续碰任何麻辣锅底和手切羊肉了。
等我再次大汗淋漓地坐起来,还是半夜,钱唐在身边无声地睡,他睡得可真安详。估计做坏事做得太多了。
我静悄悄地爬下床,内心某个地方沉甸甸的。之前和钱唐争论孩子的时候,我哥的面孔有时候会跳出来,估计跟我曾经看过上亿次他小时候的照片有关,我最近又恢复了给我哥烧纸的习惯。
最初原因是钱唐的父亲过世后,我鬼使神差地买来两份黄纸。接着,我只要心情不好,就会给钱唐父亲和我哥烧双倍的贡品。钱唐一有时间都会陪着我同去,但他只负责带火柴,整个过程中都站在旁边沉默,偶尔抄两份很长的往生咒,摆在地藏菩萨面前。
我本来又想去烧纸钱压压惊,但推开窗户,天空正在下鹅毛大雪,把地面都垫白了。今年的雪比以往来得都晚,快二月了还要下雪,就只是为了给我添堵吗?
我重新脱下外套,走到地藏菩萨面前,拿起圆珠笔,打算把钱唐抄写的那些经书上加上我名字。但定睛一看,钱唐早已经把“信女:李春风”都落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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