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唐想了想后,轻笑回答:“没准儿,是我自己变得无聊了。”
我没太懂钱唐这句话,下意识就觉得是这人在上海办事不顺利。实际上回在老家,我婆婆一直把钱唐拽过去东问西问,偶尔勉强听清我的名字。估计不是什么好话,钱唐又不肯主动透露。他有的时候个性比我还闷。
于是我钻到他怀里逗他:“钱唐,你怎么聊什么话题,都那么文艺啊。你是个文艺的人吗?”
“当然。”钱唐居然对这可耻的事实毫不否认,他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抚着我眼角早已经淡得看不出来的疤,“如果我不文艺,不会选择进娱乐圈,不会安心在里面待这么多年。我可以不再写作不,但实际上,我没有停止创作。”
我又疯了,摇着他脑袋:“说人话!正常点,不要抒情!”
钱唐就又不高兴了,他皱眉问我:“我的车怎么样了?”
我在硬着头皮去化学楼配方的时候,又被那群同学们奚落了下。
“我们的配方,这除了心眼脏,什么都能擦干净。”
我没说话,重新把两个反光镜擦得干干净净亮亮堂堂。
胡文静没两天又要飙风一般地回美帝了。钱唐在征求过我的意见后,出面约着她吃顿晚饭。我本来也要同去,但前天晚上又改变主意了。
“嘿,我明天不跟你们吃饭去了行吗?”我试探地问。
钱唐刚洗完澡走出来,他愣了下,抬头就把卧室里所有灯都按灭了。我正翻书包看明天的课表,眼前瞬间黑成一片,气得大喊开灯,钱唐也不搭理我,自顾自躺到床上。
我只好自个儿骂骂咧咧,爬下去把落地灯打开。
再跳回床上,钱唐开口问我为什么不想去,我自然也说不出什么好理由。
曾经吧,胡文静和钱唐在我心中,都属于地位高大上的人物,矫情点说就是天仙,可远观不可亵玩。但问题是,钱唐现在整天跟我混,变得特别真实深刻,太真实了,是我半夜大姨妈来了踹醒他给我端水他还没怨言的那种真实感。
我虽然没有假模假样地拜着地藏菩萨,但内心也有尊崇的东西啊,而这东西(并非贬义)依旧就是胡文静。这次见面,胡文静还是高中的老样子,带着种不被干预的神圣感。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当跟着这么真实感十足的钱唐去和胡文静吃饭,会连累胡文静也走下我心中的神圣地位。
钱唐自然不知道我这心思。
他看我不答话,耐着性子说:“那我怎么办?当初你答应去,我才约着吃这顿晚饭。明晚订的餐馆也是你最喜欢的,至少要开一个小时的车。”他微微提高声音,“大动干戈地折腾我,自己又不肯去?嗯?”
让大忙人钱唐专门空出一天晚上的“公务”时间,陪我俩这长的都不太好看的大学生,他现在恼火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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