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唐大概回了自己老巢,开始生冷不忌,面对不想回答的问题,就向椅背一靠,冷淡望着来人。钱唐他妈说不上喜欢我或者不喜欢我,可是如果能不讨论我,我看她还是挺乐意的,至于小表姐的口风更是紧了。
葬礼举行完,钱唐和他母亲去上海处理剩余事宜。我昏昏沉沉地发烧,留在他家客房里孤寂地躺着,狂吞了他家不少燕窝和参汤后,感觉有点回点神。
临近年关,南方气温巨冷,各角落有股潮气,从衣服渗透全身。钱唐家有地暖,但感觉不给力啊,总觉得手脚发凉。我病好后醒来后又冷又寂寞,找小表姐借来根充电线,发现手机里面都是未接来电和信息。
萧磊的信息最多,基本全是废话,中心思想是问我究竟死在哪个旮旯里。
我也觉得自己快死了:“我翘了那么多节课,你帮我答到没有?”
萧磊现在做人,添了个坏毛病,说话越来越不痛快,他在那头冷笑了好几声,在我不耐烦的催促声才说:”你‘亲人’不是替你请假了?”
原来,萧磊见我多天没上课,发短信和电话都不回,差点报警,甚至还找到程诺。程诺比他机灵多了,先跑去辅导员那里要到我紧急联系人的电话——当时是钱唐接的电话,他分心无术,直接帮我请半个月的病假。
“课错过就算了。你再不滚回来,期末至少挂三科。”萧磊倒也没多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阴沉地警告我。
我头皮一阵发麻,产生了紧迫感。
但放下电话,我再喝着暖乎乎的花胶老母鸡汤,紧迫感又消散了。翘课不厚道,刚入大学挂科也可怕,但是放假总归爽啊。
再几天,我终于退烧,也能下床走动了。趁着钱唐家收拾无人防范,把他家的大院来回转了几遍。
钱唐家确实跟个大地主似得,有山有水有院有假山有长廊,各种曲曲折折,但真等走熟悉了后,发现坐落得很有序,并没有颐和园占地那么大——
“颐和园?”小表姐露出特别匪夷所思的表情,她解释,“他家没有那么大,再说,乡下的地,几十年前卖得非常便宜。”
“那也够大的。”我嘟囔。不夸张,钱唐家真的是个大户啊。
她不以为然:“庭和院之间设计得比较精巧,钱老和阿唐都对这些风水之流上心。”
我生病期间,小表姐对照顾我这件事尽力但显然不太尽心。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和这位小表姐存在点奇妙的熟悉感(我指的不光是大家说普通话)。反正我的很多情况没有告诉她,她又好像已经了如指掌,只是装得不知道而已。
当我靠在栏杆上喂钱唐家那几十头巨大又雪白的锦鲤时,小表姐站在旁边冷眼旁观。她问我:“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我不得不思考悲惨的考勤,和即将而来更悲惨的期末成绩,皱眉说:“那我明天走好了。你能借钱给我买票吗,我身上没钱了。”
小表姐沉默了一会,问:“你不想等钱唐从上海回来,跟他一起走?”
“噢,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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