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钱唐在那头微笑了一会,像以往样没多解释,只说:“你父亲想必会怨恨我,养了头这么乖的小女儿,居然半途被我拐跑。”
我也决定不告诉钱唐,全世界人民眼里,只有更凉薄的钱唐从始至终都夸我乖。刚开始我是装乖,到后来我摸透了他的脾气反驳他,钱唐依旧觉得我只是“笨”,而不是“不乖”。
我想,他应该还是喜欢我的吧。
A大的学生各个都心高气傲,即使知道我曾经当演员,倒不会那么聚上来找我要签名什么的。
虽然私下里,他们少不得议论我几句。但我觉得无所谓。前段时间,营地里的两头白花种猪跑丢了,女生宿舍里还津津乐道地说了很久呢。我这大活人,总比头活猪更有话题性吧。
我军训的照片曝出媒体,并不是百分百的坏事。早上跑步的时候,有个娘炮突然蹦过来。我正跑得风生云起呢,他还气喘吁吁地跟我打招呼。
“春,春风,你,你,你体力还是那么好!你,你,居然也在……A大?”
我边跑边歪头打量来人,忍不住眼睛一亮。金黄色短发,精致五官。唯一美中不足的,这人声音特别娘娘腔,估计不属于异性恋。但依旧是个唇红齿白的美少年。
现在我防范心很重,不轻易说话。但隐隐觉得对方有点眼熟。可惜刚在土操场跑了第四圈了,大脑供血紧张不足矣分辨人脸。
我没好气地说:“你谁?”
“你不认识我了?”她奇说。
“我哪知道你是……”
等我目光又落到她中指上的戒指时,我一下子停住脚步,吃惊地说:“程诺?!”
程诺说自己是看到新闻后,才知道我在A大念书。等晚上新生汇报军演,我和程诺齐齐背叛了各自系的方阵(她是读国际经济),一起溜到后面的小树林叙旧。
营地缺少零食,我偷了厨房里的冷馒头、白鸡蛋和腐乳酱充场面。
剪短头发的程诺看到后扁了下嘴,又露出几分洋娃娃的娇气,她说:“这猪食能吃么?”
“靠,我们军训这几天不都吃这个?”
程诺无辜地表示不知情,她一直开病假条,等昨天晚上才来参加训练。我忍不住想,她父母可真是纵容她
郊区的夜非常静谧,我心情略激动。坐在草堆里把上次从叶伽蓝家分开后自己的近况主动汇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