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起筷子抬头,看到萧磊止住话头,直愣愣盯着我。他眉毛本来就很挺,眼睛有点精光闪烁的意思。
此刻,他不自然地伸出手,跟做梦似的想摸我嘴角。
“你丫是不是疯了?”我一缩脸。
萧磊却严肃地让我别动。我犹豫了会,强忍着躲开的想法,让他在我嘴巴很轻地擦一下。
他愕然地看着自己手指的红迹:“你嘴边流得是血吧?!”
我也不由珍惜地擦了擦嘴角,呃,还真是血。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平时跟钱唐吃的清淡,这几天学校伙食里挑着各种大杂烩吃的,牙龈有点上火,流了点血而已。
“没关系。”我安慰他,“我没中毒。“
萧磊脸色变来变去的,但也知道,他说的话我不听,只好干瞪着眼,看我继续胡吃海塞。
再过两天,我就开始牙疼,脸肿得跟猪头没区别。
我正打算给校长信箱投诉说食堂食品质量没有保证,结果到校医院一查,智齿发炎了。校医扳着我脸看了半天,说左右两颗长歪的智齿早点拔掉得好。
萧磊本来想陪我去拔牙,但钱唐知道后,直接派司机把我从校医那里接去私人牙医诊所。
这举动也没多大意义。再牛的私人诊所,拔牙依旧挺疼的。我血流成河地站起来,却被医生告知只拔了一颗牙,下周消肿后再拔一颗。
我大脑晕晕乎乎,索性让司机把我送回久违的钱唐家。
不是拽修辞,久违,也真是久违。
一周没回去,回钱唐那感觉又跟参观陌生人家里似得。他家依旧一堆纸墨掺杂古董的东西,井井有序地摆着。我满意地注意到自己之前的厨具用品还在餐厅里没被动过。去院子里看了圈土豆,再狠狠地踢了几脚钱唐亲手种下的菊花苗。
早秋是可以关了空调的温度,我口腔里麻药还没过去,得咬着棉花球止血。我趴在他家光滑的皮沙发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结果独自睡了一宿,我嘴里的棉花球快被咽下去了。钱唐整晚都没回家。
今天正好是周末,我懒得回学校。漱完嘴里的余血就在客厅里打了会游戏。中午大概十二点左右,门响了,我正在爆敌人的头,听到声音后特别想回头,但抽不出精力。
等打完一局游戏,我跑上楼,钱唐正脱了上衣,准备洗澡。他看我门也没敲就走进来,不由皱了皱眉,但依旧像没事人似的问:“乳牙拔得怎么样?”
我冷笑两声:“牙疼了一晚上。”
钱唐听完后倒是走过来,让我张嘴给他看看。我趁着钱唐手碰到我嘴,吧唧把嘴合上。只可惜这家伙早有防备,完全没啃到他半根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