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下这对欢天喜地跟过年似的程氏奇葩姐弟,自己走到叶伽蓝的阳台上抽了人生中第一根烟,脑海里没别的想法,光想着这次请程诺来帮我,她可确实够义气也够下本儿的。以前她是不是真对我手下留情了?
等重新走回屋,小男孩哈欠连天地坐在沙发上。看来之前的拍摄,也没给他幼小心灵留下什么阴影。而程诺还和叶伽蓝单独留在浴室里,我在外面等了十来分钟才敲敲门。
程诺让我进来。从她声音里透露的轻快情绪,和叶伽蓝惨白的表情,估计她把他折磨得不轻。我都不想问了,发誓以后再也不敢得罪程诺。说实话,我没见过比程诺更狠的女人。
“他的照片拍好了,待会我给你看。”程诺摆弄相机,恢复了她甜蜜又轻柔的声音,像个小女巫似的,“如果说,他给你拍的手机照片威胁指数是十分,那我刚才拿单反拍的,嗯,威胁指数九十分。他后半辈子就握在我们手掌心了。”
我站在叶伽蓝旁边,他看上去仿佛特别冷,浑身发颤,我有点不忍心,给他盖了条浴巾。
程诺哼了声:“你的心真好。”
我终于忍不住蹙眉对她说:“你能正常点么?”
程诺冷笑说:“我在大半夜陪你私闯民宅,你以为,我能有多正常?”
我无语地扫到地面上程诺带来的各种假道具、皮鞭和乱七八糟的东西,皱眉移开目光。
“对了,你都不复习高考啊?”
“八月份我就出国,高考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真羡慕你,我都不想当演员了。”
“不想当就撤。”
“我正琢磨着呢。”
我和程诺闲聊了几句,才重新看回叶伽蓝。他还在发抖,我又说:“把浴霸打开吧,不然他感冒了,后天拍戏还要传染给我。”
这次是程诺诧异问我正常不正常,我不理她。叶伽蓝已经被程诺好好侮辱一番,浑身湿透了,但他依旧阴森森地看着我。眼神像大雨里跌倒的孤狼。
“喂,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我冷冷地模仿叶伽蓝之前对我说的话,“反正你想说什么,我现在都听不见。而我说什么,你只需要点头或摇头就可以了,懂吗?”
“我们后天还要继续拍戏。除了拍摄之外,你不能再找我,不许接近我,不许跟我发短信打电话写邮件,不许通过任何方式任何人来联系我,不许和我有任何目光肢体接触。只有在我认为必要的时候,你才能和我见面。懂吗?”
他点头。
“如果你还要坚持找我,刚刚拍的照片就会被送到报社,放到你妈妈以及任何我能想得到人的办公桌上。你当初是怎么威胁的我,现在换我怎么威胁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