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眯着眼睛看着他们。宽容他们?怎么可能。
从有记忆以来,我不是没有碰到过顽劣的男孩。以前住在大院,有几个男孩爱捉弄我,怪里怪气取笑我名字,拿石子往我家小楼丢。我越是气得发疯,他们就越是高兴。
我那会子没学空手道,岁数小,被男生一撂就倒。但我从来没退缩,据我妈说,我总是一副宁肯被活活打死都不甘忍受任何委屈的坚毅表情。
后来那一个月,我随身带着板砖,他们再欺负我,我就把最大孩子的额头拍出血,且拒不道歉。我被我爸严罚,但从此,所有孩子看到我都绕道而行。
我如今比以前要冷静很多,但从未忘记任何一件让我不快和我觉得不公平的事情。叶伽蓝不能不受点教训。
回去的路上,钱唐告诉我,蔡林珊刚才托他向我道歉。
我还在思考叶伽蓝最后的笑容,值不值得一个左勾拳,因此漫不经心地说:“她刚才就跟你说这个?”
钱唐沉吟片刻:“我同意叶伽蓝做你的搭档,一多半也是看在蔡林珊的面子。那女孩心善手狠,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叶伽蓝母亲也看出来了,不然,也不会急着让儿子娶她。只可惜,叶家现在快留不住她了。”
我有点不可相信:“谁心善手狠?你是说蔡林珊吗?”
钱唐微微笑了:“哎,你可不要小看她。”
于是我问钱唐:“那你觉得我前途怎么样?”
钱唐却不答,他腾出一只手在兜里翻来翻去,过了会摸到个药瓶轻轻砸我身上:“我觉得你应该涂药。”
我左脸颊最深处的伤口,接近眼角就几厘米。那里脂肪层少加皮薄,早在缝合后,医生就隐隐透露会留下疤痕。只是目前也不知道疤痕大小,颜色深浅,以及对相貌的影响程度。
医生给我配了瓶法国凝胶,让我时不时就抹在伤口,加速愈合。
秀佳几乎痛心疾首:“咱们得去做光疗和点阵。你平时多吃点胶原蛋白粉,给我补起来!”
我自个儿不大在乎,回钱唐家吃冰激凌时举着铁勺子看自己扭曲的脸:“有道疤挺酷的!增加气质。”
“气质个头!药水记着时刻抹,听到没有。千万别忘记!”
秀佳显然很当真,也叮嘱到了钱唐。钱唐随手写了张便条贴在冰箱上,但我和他显然又都忽视了。后来电视遥控器、零食抽屉,平时我最爱躺着的沙发上,上面都像价格标签一样贴着“药”字。
“你怎么那么闲?”我从一个芒果上揭下“药”字标签,忍不住转头问钱唐。
钱唐家二层改造比较大,除了小型电影院和他本人卧室外没别的用途。钱唐偶尔在一层办公。茶几上堆着电脑数据线、打印机、传真机和游戏手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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