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唐滚了。
但他不在酒店里好好蹲着,听说驱车去附近同期的剧组转了圈。我发现虽然钱唐在闲着的时候喜欢让人围着,但真要做事,他只带很少的人。有时候,连秀佳都不知道他在哪,我也懒得问。
偶尔收工能碰到钱唐,我累得半死,耷拉着脸从钱唐和他那一堆明显不是剧组人员的人边上飘过。他却开口叫住我:“特长生?”
我停住脚步。钱唐打量了我好一会,他不动声色的问:“今天拍摄的怎么样?”
“挺好。
“你入戏的快不快?”
“还行。”
钱唐从我凌乱的发型和衣服收回目光,淡淡说:“很好。”过了会,他又诚挚的补充,“这电影的票房,我可全指望你了。”
我决定不被他气死,临走前感觉钱唐还盯着我背影。
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春娘娘”这外号基本是传开了,他们说我不愧是钱唐公司里的人,他们说我做人势利、爱慕虚荣、只对卫导好声好气。
这很冤枉!至少在每天的NG当中,我的忍耐力有慢慢增强的趋势。有一次,试演我身边丫鬟的女生,脱口而出管我叫“绿娘娘”,我连翻白眼都没翻。大家应该夸我和蔼可亲。
卫导只在镜头前指导我,平时当我是透明人。邱铭对我的态度不算冷也不算热,邓力刻意地和我保持距离。剩下一个年龄和我相差不多的是叶伽蓝,自从他半夜到我房间敲门,秀佳便对他印象极差。
叶伽蓝是圈子里着名的富二代,电影里的戏份不多,能当上一个男花瓶,是他单亲的富豪娘拿钱砸进来的。
叶伽蓝对什么都不是的我能当上女一号,感到相同的好奇,但在人前,他一般拿鼻孔对着我,背地里却不是了。
“小妹妹,等戏呢?”
我趁着休息,玩了一局保卫萝卜的游戏,准备把分数上传到论坛。但整个片场里都没信号,有也特别微弱,我举着手机,在棚里走来走去找信号。
叶伽蓝一把拽住我。我新手机“啪”地掉在地上,而地上有一个排水道不畅造成的水坑。
我俩之间安静了几秒,叶伽蓝原本的皮肤就白,现在更白了。他定定神:“不好意思啊,妹妹。叫你你没听见。”
我盯着他,说:“给我捡起来。”
这时候是午餐时间,助理去取盒饭了,也没人打圆场。叶伽蓝硬着头皮从水坑里捞起来,那手机沾着水居然还亮着屏。他松了口气,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没坏。玩儿什么游戏呢?那么入神。”
我用自己的两根手指,从肩膀上捻下他的手,没怎么用力,但叶伽蓝疼得脸色都变了。偏偏这人有几丝硬气,依旧斜着眉毛强笑着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