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想当演员?”钱唐问我,“当一辈子那种?”
我点点头。说实话,我目前的确想试试这个机会。也许只因为我太需要逃离父母了,也许知因为我从小就不喜欢自己,也许只因为我内心一直就有股强烈地想当别人的欲望。
钱唐合上书,他吸口烟后望着天花板,笑笑说:“当别人又有什么不同?庐山烟雨浙江潮,未到千般恨不消。及至归来无一事,庐山烟雨浙江潮。”
我瞪着他:“你念诗就不如杀了我吧!”
“清官不断家府事。”钱唐回答,语风一转,“但是……”
“没有‘但是’,我这么大了,能为自己的人生负责。”我沉声说,“我还就告诉你,我绝对不回家,也绝对不出国!我李春风,宁愿去麦当劳端盘子,当个捡破烂的死在街头,绝对都不再沾我爸的光。李京要是觉得,我在跟他放狠话,那他看我敢不敢死!”
钱唐却平和地继续说:“我不喜欢给人建议。但真的,卫导的机会千载难逢。既然你那么想当演员。那就来我这里试试看。”
我呆呆地看着钱唐。而钱唐先让我把自己手腕和脚踝上的衣服解开,他告诉了我三个决定。
“第一,你父母和我昨天晚上商议后,他们同意让你去做这件事。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他们真的在乎你。”(我反驳那是他们是没办法不同意!但钱唐又深深望了我眼,没说话)
“第二件事,你父母把你交给了我。你会是我自己文化公司里签约的第一个艺人。”
“第三件事……李春风,你现在在找什么?”
我心里的大石落下,口干舌燥地打算找杯子喝水,顺便满屋子找吃的:“你家除了巧克力和糖以外,有没有其他吃的?”
“没有。”
我皱眉:“你就这么对你男朋友的?!”
钱唐走到我面前:“男朋友,在开机前的那两个月,你母亲让你借住我家。至于房租,就从你的片酬里扣。这是第三件事。”
至今为止的人生,我曾经做过无数次的冲动决断,但最重大的一次仍然是我在十六岁那年最后一个月,准备演部《绿珠》的电影。
在这之前,我变着花样又躁动地尝试做过各种事情,但最终总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听从我爸的管束。而套用空手道教练的话来说,就是在那之前的自己,一直活在我爸所教导我的保护伞下。
我每一天都活得非常压抑。虽然热爱练习空手道,但面对打击,别指望我像日本人尊崇的那样,我爸每次给我一拳,我还得站起来连声感激“爸爸,谢谢你一拳让我清醒,促进我奋发向上”。
我做不到,谁爱犯贱谁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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