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除了“你名字真有个性”,我还忍耐过一堆的愚蠢问题,就比如“李春风,你是不是还有个妹妹,叫李秋风,李冬风”。
去你妈的。没有,我没有妹妹,但我的确有一个亲哥,他有个非常像样的名字,叫李权。
李权比我大四岁,传闻聪明又漂亮,刚出生都自备胎毛。但在我哥两岁那年生了场重病,突然死掉。
我妈经不起打击,一病在床。姥姥家和奶奶家的老人们互相指责,差点闹得老死不相往来。我爸独自摆平这些乱七八糟,原本想从亲戚那里过继一个男孩子,但我妈检查身体时发现有了我。
我很健康,而且我的出生,基本是以毁了我妈的身体健康做代价。
小的时候,我妈经常需要去医院静养。我爸一把屎一把尿带我长大,我怕雷声的原因很简单,你要是有这么一个爸爸,总讲惊悚的睡前故事,“现在已经开始下雨,每一声的雷都是生命倒计时,所以再不上床睡觉,你会双眼流血而死”。简直毛骨悚然!
假如我哥现在还活着,他像钱唐这么瘦、吃东西这么少、甚至还当了什么“编剧”,我爸绝对会率先疯掉。每次一想到这个,我就感到特别搞笑。
爸爸坐在对面,他盯着我:“吃饭就吃饭,傻乐什么?”
我虽然吃饱了,还是“嗯”了一声,装模作样地继续动筷子。
我爸又说:“我明天要出差,你在家好好做功课,照顾下你妈。”
“行,我最近没什么事。也不用练空手道。”
我爸抬起眼皮,严厉地看我一眼,估计又嫌我吃饭时候说话太多。
我在学校,本来想找叶青问有关钱唐的事情,但每个课间总是急急忙忙地补作业和抄别人的笔记。等到放学,教练给我发短信,通知我禁赛期过了。
这表示着,姑奶奶我又可以名正言顺的上台打人了。
好不容易熬到周日,时针刚指到四点半,我就从床上窜出来。
下过几天秋雨后的小区,飘着一股说不清的潮味,地面落着一群早起觅食的麻雀。我转弯前先习惯性地先瞥了眼车位,钱唐的车居然稀奇地停在那里。
跑车的车窗被贴得乌七八黑,也看不清楚里面状况。就在我鼻子贴近车玻璃,拼命地想往里面瞅的时候,车窗无声地降下来。钱唐本人正坐在驾驶座上,他正喝着咖啡,眼睁睁的望着我。
吓得我!我嗷的一声,不假思索地就蹦到三尺多高。接着,全小区都知道我最常用的口头禅是什么。
“想偷车,特长生?”钱唐笑着问。
我哑口无言地看着眼前的钱唐,他精神饱满,完全看不出这是曾经孤零零的坐在大街上再拐骗高中生给他买酒喝的人物。
钱唐抬起手看看表,他再问我:“今天是周末,你出门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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