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包袱,承汲突然发现,他托茂卉代传的两封书信不见了;临行前,他明明亲眼看见茂卉将信笺放入包袱中的。难不成在遇袭打斗的过程中,歹人在抢夺银钱之时弄散了包袱,从而将书信散落?而发现茂卉尸身之人,也只捡回了衣物,而并未发现掉落的书信?……
正想着,屋外传来了黄总管的声音。
“宝天!王爷命你即刻到书房去!”“来……来了!”……
轻声走进书房,毓王爷正坐在书案前;屋子里满是薄荷脑油的味道,辛香走窜。
“王爷,您的头痛好些了吗?”行礼之后,承汲问到。“稍稍好些了,命人备轿吧!今日诸亲王入宫面圣,本王已然走得晚些了。”……
随轿撵步入宫门,一时间,那皇家独有的气息弥漫周身。这气息甚为熟悉,因为承汲本就是同根而生、皇族血脉;这气息也甚为陌生,因为他已远离皇室十余年。
宫人一路引领,承汲随毓王爷进入了暖阁;刚走到门口,便听见里面传出一阵笑声。
“毓王爷稍后,容奴才先进去通报一声。”“有劳公公!”……
很快,宫人得了皇上的应允,宣毓王爷入内面圣。
“臣参见皇上!因故来迟,还请皇上恕罪!”“毓王快快请起!”
“今日面圣,臣特地带来了一幅名家之字;臣深知圣上酷爱书法,便将此难得之作献予皇上。”
说罢,毓王爷命站在外间侍候的承汲将字画呈了上来;紧接着,一旁的宫人接过了承汲高举过头的锦盒。
“二哥!您今日面圣迟来,这字画儿怕是献给皇上折罪的吧!”“十三弟,你惯会取笑为兄!这名作我早就想献给皇上了,只是一时没得机会。”毓王爷笑着答到。
“眼下,谁不知道,皇上最偏心的就是二哥了!二哥补过生辰,皇嫂可是亲自过府庆贺的。”“十四弟莫要再羞煞我了!在座的都是亲兄弟,皇上定是恩赏均沾,断断不会偏私的。”
“好了!诸位亲王就莫要再为难毓王了!今日瞧着毓王的气色不大好,是不是身子不爽啊?”皇上关切地问到。“回圣上,臣早起有些头痛,后用了些药,已然无恙了。”
“毓亲王勤谨奉上、一向劳苦,还要多多爱惜身子啊!”“谢皇上关怀!”
“来人啊!把前日外番进贡的鲜鹿茸呈上来,赐予毓王。”
说着,宫人将赏物送到毓王爷面前。
“臣叩谢皇上天恩!”
就在这时,一位宫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皇上,御膳房备了些甜羹和点心;您与诸位王爷说了这么久的话,怕是也口干了,不如奉些吃食,歇上一歇吧。”“也好!就叫他们奉上来吧。”
“哟!毓王爷怎的还亲手托着这鹿茸?您的随侍呢?怎不接下去?”“楚公公有所不知,皇上恩赏,臣实在爱不释手。”
楚公公?此刻,承汲忽地抬起头。
眼前这位便是皇上的近身太监,宫中最大的奴才;昔年,入端王府宣读降罪圣旨的正是此人。岁月匆匆,可这阉人的模样倒是未改分毫。
“毓王爷侍从何在?”“在……在!”此刻,立在外间的承汲慌地应和到。
“你是怎么当的差事?王爷尊驾,怎可受此辛劳?还不赶快接下去!”“是!小人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