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也不尽然!我曾亲耳听爹说过,伴君如伴虎,圣上的心思谁也猜不透,只得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对了!忘记告诉你,你莫要去后面的宝怡斋,里面……”“小姐安心,新府虽大,但若无小姐吩咐,小人绝不会随意乱走。若是府中禁地,小人更不会擅自跨入半步。”
“我不让你去,倒不是宝怡斋藏着什么宝物,而是……而是那里不干净!”紫熙低声说到。“不干净?”承汲顿生疑惑。
宝怡斋,王府中位置最靠北的一个院落;昔日端王府时,那里是下人所居之地,后来又成了贮藏杂物的院子;时至今日,这小庭院的名字依旧未变。
“现下,宝怡斋里住着个怪人,丑陋不堪、甚是吓人。刚迁入新府时,我无意中跑进去一次,正巧碰上那怪人,把我惊得转头就逃。这一逃不要紧,慌张之下,还把一只珍珠手串落在了里面,真真是晦气。”
“为何不命人去寻?”承汲顺势问到。“谁胆子这么大愿意进去呢?那里不光有怪人,还……还闹鬼呢!”
“小姐,您怕是当日猝然受惊,思虑太过了吧!好好的一座庭院,怎会有鬼呢?”“我何必欺你、吓你呢!当真是有鬼!”
听了这话,承汲微微笑了笑。他自幼长在端王府,这里的一庭一院、一草一木他都十分熟悉,又何曾有鬼祟之说呢?
“宝怡斋有鬼并不是府中下人大惊小怪、以讹传讹,我爹,连我爹都亲眼见过呢!”“王爷?王爷在那里遇过鬼?”承汲愈加惊诧。
“说来话长,有一日午后,娘让两三下人到宝怡斋移些花草。可就在翻土刨根之时,住在那里的怪人突然从里院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喊:有鬼!有鬼!下人虽也惊恐,但还是撞着胆子进去一探究竟;结果就发现,院子的一角散落着白花花的纸钱。”“纸钱乃寻常之物,不足为奇啊!”
“很快,下人将此事禀告我娘;娘怕不是好预兆,便将此事转述于爹。随后,爹亲自去了宝怡斋;细细询问之下,那怪人将自己从纸钱中翻出的一张纸交给了爹;上面写有八个大字——昔年枉死,冤魂难安。”
“会不会……是那怪人故弄玄虚,自己写些鬼话,拿来吓唬府中诸人?”承汲试探着问到。“断断不会!那人是瞎子,也不识字,如何写得了?”
“即便不是人为而是鬼书,可仅仅八个字,也不算是遇上鬼魂污秽啊!况且,王爷一向睿智明察,又怎会轻信鬼神之说呢?”
听了承汲的问话,紫熙若有所思。
“听娘说,自从那日起,爹便常常夜寐不安,时而还会呓语不断。”
“那怪人呢?到底是何人?”沉默片刻,承汲继而问到。“他原不是毓王府之人,我们搬入新府时,他便在了。”
“既是丑陋不堪,为何不逐出府去?然后再封了那院子,不就一切安宁了嘛!”“爹是瞧那怪人可怜,孤身一人、无处可去,便准他留下。再者说,这怪人会摆弄花草,还弹得一手绝妙的古琴,娘念他有才,亦允其留用府中了。只是一点,若无吩咐,他不能擅自跨出宝怡斋半步。”……
宝怡斋,怪人,冤魂,闹鬼……
承汲暗下决定要去宝怡斋探一探,看一看这整日与“鬼魂”为伴的怪人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