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玺印之事如何能对她说,我只得也装了忧愁的样子来,道,“是呵,嗯,再等等吧,有句话说的好,事缓则圆,越是如此,越是不能急。”
我又警告她道,“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秀儿,你可一定要沉住气了,就算玉石俱焚,也得等到有把握的时候。”
蒋秀见我如此说,只得作罢,一时倒也被我敷衍过去。
瑾贵妃在被进封为皇贵妃后,更是春风得意,和嫔的气焰亦渐渐的高涨起来,见了我时,并不以我身为昭仪而忌惮我,言语之间,竭尽趾高气昂之气,我也并不以为忤,反倒同众妃一起,对她逢迎不已。
而因着英宏对我的逐渐冷淡,瑾皇贵妃两姐妹都逐渐不再将我当回事,众妃也以为我终于到了日落黄花的时候,亦跟着幸灾乐祸,而我每日前去荣寿宫和锦元宫里请安时,又是极小心谦卑的,时光飞逝里,我和瑾皇贵妃两姐妹竟然倒也相安无事起来。
如此种种,直到了第二年的二月,突然从塞北边境上传来紧急战事,突厥竟然乘着冰雪连天,我国边境上的士兵身体不适,又是过年之时,守军将士精神松懈的时候,偷袭我边境防区,我边境防区的守军将士一个不防,竟然就被他们得了逞,已经连夺我边塞的五座城池了。
英宏大发雷霆,质问为何早不来报,信使极委屈,回报塞北乃是苦寒之地,又加上突厥为怕我军去请救兵,在一路上设下层层埋伏,他和十来位弟兄历经了苦难,方才到得京城,饶是如此,当初和他一齐出发的十几个人,如今亦是已经只剩了他和另外两个了,说到这里,那个报讯的军士不禁俯地大哭,“皇上,小人差一点儿就见不到皇上了啊。”
英宏见如此,这才压了怒火,忙忙的就调兵遣将,前去救援,而每次调派的御批,他依旧是极耐心的送去请太后批示,若是太后有什么不同的意见,他也是很诚恳极恭敬的请教聆听,再无一丝怠慢之色。
然而,塞北本就是极远之地,路途很是遥远,更加上京城这边过去,又是渐渐春暖的时候,一路上的冰雪正在逐渐消融,路极是湿滑难走,更有不少还是山路的,等到救援的军队好容易赶到时,不但城池又失了三个,就连前去救援的军队,也因为疲惫和不适应,在尚未来得及休整时,被突厥乘势强攻,也是一败涂地,如潮水般兵败如山倒。
消息传到英宏耳朵里时,已经是四月了,英宏这一惊非小,在和大臣反复商议谋略好几日之后,毅然决定,他要御驾亲征!
这道旨意随之就颁布天下,军机和兵部随之全部进如紧急调配中,一封封紧急文书流水般送进荣寿宫里,而再和大臣们商议军政大事时,英宏干脆派人将太后从荣寿宫里接过去。
对于英宏要御驾亲征的事,太后很是担忧英宏的安危,道国家不可一日无君,万不能让英宏去涉这个险。而英宏和几位领头的军机大臣们却坚持,英宏道,“我朝不见战事久矣,此时突厥有备来攻,边境已经连连战败,无论是军心还是民心,全都惶惶涣散,朕唯有御驾亲征,方才能够大振士气民心,挽回战局,母后,儿子心意已决,请母后不要再阻拦。”
这时,宰相裴正远也奏道,“皇上要御驾亲征之事,已经颁布天下,如今天下军民皆在翘首以盼,皇上金口玉言,一言既出,自当四马难追,若此时又突然改诏,只怕军心民心更要动摇,如此一来,必定是更加要如兵败如山倒了!”
他这一番义正词严,说得太后目瞪口呆,就在此时,急报又到,突厥已经攻过了琼关,直逼榆和关之下了,众军机大臣一听,全都大惊失色,英宏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太后眼见形势如此严峻,顿时也变了颜色,”英宏又凛然向太后道,“若国家不保,儿子又何以为君,请母后万万不能再阻拦了。”
太后到了此情此景,也只好点了头,道,“既然如此,皇帝要小心保重了。”
御驾亲征就定在四月十六日,在英宏出征的前两日,我去了荣寿宫跪求,请太后和皇贵妃恩准我带发去静海庵里修行,为皇上的出征念经颂佛,祈福祷祝。
太后很是欢喜,大赞我赤诚忠心,将我由正三品昭仪晋位为从二品的宣华夫人,并于当日即出了宫,径往静海庵而去,甚至,没来得及见上英宏一面。
静海庵建在距离京城十里之遥的凤鸣山上,殿阁巍峨宏伟、飞檐斗拱,极是气宇辉煌。虽然不是大肃朝第一佛寺,却是历史最悠久的,其佛法宣扬之远,香灰之鼎盛,和龙山寺竟是不相上下。
凤鸣山山脉极长,和灵宵山遥相呼应,虽然不算远,然而路途却是极难走,护送我的大队车马直颠簸到半夜,方才顺利到达静海庵。静海庵此时满寺院里俱是灯火通明辉煌,主持早早的就在庵寺门口等候,一见我的车架到达,忙领着寺内一群姑子呼啦啦跪了满地,口里高声呼道,“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手机用户登陆 m.zhuaji.org 更好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