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岳阳知府苗大人,上官知和楚芊眠都是微哂,算了吧,怎么可能?有关核实金得富与崔家子弟往来的事情,都由苗大人经手。
楚芊眠对公公时不时的就敬佩一下,他唯一看错的就只有大殿下。不过丧心病狂这症候,应不在正常推算之内。
……
夜晚来临,楚芊眠和上官知漫步在湖堤上。远处,水墨画般的村落里,琴声如月光般流淌。
听上一会儿,上官知道:“这琴声里没有杀意,这个人彻底的爱上这种日子。”
不是上官知瞧二殿下,实在是当年的机会多好,有整个益王府为助力,又有崔疾为他风雪中不喊一声辛苦,特别是太子还没露面,二殿下堂堂正正的讨伐大殿下,称得上集下人心声。
当时寂寂,现在心里不平重新找回的事情有,但放在二殿下身上,上官知不掉以轻心,却很难相信。
楚芊眠和他是一样的看法,夫妻往这里来,变成沐浴琴声。
……
三月无事,四月无事,金得富一死,像是地都跟着平静。由他折扇中破解出的人名,也个个消停,俨然是老实官员。
能察觉出这平静后面不会泰然,但暂时的只能这样,也未必就是坏事。
如崔疾所,雷霆手段压得下来任何不平。这不平悄悄的散去,从此不再出来,也是一种结局。
崔大人抓住这两个月,暗中指使可靠的长者,把崔家最不让人放心的那几个管制起来。
上官国舅利用这两个月,把备用官员送到地头。只等再有事情出来,随时更换官员。
孩子们觉得沉闷,上官知也正好告诉他们,后发而制人,不见得随时有发作,孩子们并不满意。
好在月底石钦写信来,他是东海王府的世孙,家传技艺不可以丢。在京里戏水在池子里,跟大海不能相比。东海王让他回家,石钦邀请大家同去。
石钦、上官玉、铁秀男从京里出发,带上殿下元启朴。上官知夫妻带着大家从九江出发,大家在水军中会合。
……
上官玉在和父母亲热以前,迫不及待问弟弟:“我的狗立功了吗?”
“还你,它什么也干不了,还时时要看着。”上官廷嘟起嘴儿。
上官玉脸儿灰灰的抱着离开,和父母相见时放下来,狗溜溜的回到上官廷身边,咬着他的衣角不放松。
“好吧,你还是跟着我。”上官廷左看右看,找到合适的人。
元启朴闷闷站着,上官廷把狗送给他:“可爱吧?我姐姐用心挑选,送给殿下了。”
元启朴没太大高兴,指指脚下:“放在这里吧。”上官廷高心放下,去和石钦话,没一会儿衣角一紧,狗又回来了。
铁秀男笑道:“它喜欢你,所以从此走不丢了。”上官廷没有办法,再次收下它。
当晚大家住在帐篷里,夏里吹着海风,看上去都挺高兴,只有元启朴还是老样子。
楚芊眠抱他在怀里:“启朴,你不喜欢玩吗?”
“不好玩。”元启朴脸儿上没有波动。
楚芊眠本想问他喜欢什么,后来一想他这么,又一直呆在宫里没出来过,只怕回答不出来。
就道:“如果你有喜欢的,记得告诉我。”
第二,石蛟教大家戏水,元启朴坐在姑母身边,还是意兴阑珊。
“哈哈哈,舅舅又掉下去了。”
一串水泡浮上来,楚行伍的人往下坠。石蛟把他捞上来,下面一个是上官廷。
元大胜上来的时候,兴奋的宣布:“下面好看,”扑通一声,横竖有人救,自己又跳下去了。
楚芊眠招手叫来上官知,低声道:“如果启朴肯入水,会不会也很开心?”
上官知跳下去看过:“下面有珊瑚礁,虽没有好珊瑚,也树林般好看。但你确定他下水后会睁眼吗?”
楚芊眠还真不敢保证,而元启朴一直身子不好,送他入水也是件冒险的事情。
就陪着他在沙滩上堆沙子,元启朴对这个很喜欢。垒个房子,看着海水慢慢破坏掉,他格格笑出来几声。
这么一过去,孩子们对周围熟悉。晚上月光上来,上官廷带头偷偷溜出帐篷,往沙滩上走去。
沙滩并不是都平坦,这一处有岩石,隔得开大人视线,好似的迷宫。
月光照上去,玉白如殿,楚行伍得意道:“我这地方好吧,乍一看不比王府差。我们在这里换水靠,然后下水。明儿一早吓钦哥一跳,我们已然会了。对了,有人和钦哥赌银子了吗?”
他懊恼不已:“这是他家,应该赌上十万钱。”
“叔叔,你也太贪心了。”元大胜看不下去。
“叔叔,你的对。”樊大华永远是家中的忠心人。
上官廷举手:“二对二,舅舅,咱们平局。哪一我们赢了,你记得交出月银。”
着话,来到石头的下面,打闹着往里走。一个黑影自迷宫里往外移动几下,手势在地上展开,似乎是个绳子,又似乎还有个布袋。
见到孩子们进来,面对着石头,背对着他,把抱着的水靠脱下来,解衣裳露出光脊梁。
黑影举起布袋当头罩下。
白他认得上官廷是公主之子,应该身份最高。这一袋子对着的,正是上官廷。
“汪!”
斜次里一声大狗叫,一只怪兽般的狗扑上来,然后……“啊!”一声尖叫,恢复的寂静中只有海水的叫声。
上官玉脸涨得通红,声埋怨:“你们怎么脱衣裳?”铁秀男张张嘴也想,脸儿涨红没出来。
上官廷这弟弟大刺刺:“只除去上衣。”就不再理会姐姐和铁秀模和好兄弟们一起好奇瞅着倒地的人,他是一身军装,是这里的水军。
“咦,这不是白指给我这里石头多的那人?”楚行伍捅捅他。
上官玉见不动,担心的问:“死了吗?”
“大狗只是吓他,我用的麻药针,睡着了。”楚行伍手腕一翻,光胳臂的内侧缚着一个暗器筒。
“现在怎么办?”上官玉就不再害怕。
“我们有四个人呢,他一个人扛不动。大狗又没叫,他的同伙不在这里。咱们拖他走,在这里守株待兔。”楚行伍又踢一脚,见还是没有动静:“这药真好。”
“哪来的?你们怎么什么都樱”上官玉嘟起嘴儿。铁秀男想想,她也没有啊,跟着嘟起嘴。
上官廷得了意:“男孩子给,女孩子干看着。”
“呜……”大狗低咽一声,铁秀男忙道:“有人来了。”
大家埋伏好,角度隐蔽的石头旁露出头来,见一个狗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个人。
那人止不住的笑,全在月光里。
上官玉扬眉吐气:“狗带他来的。”
那人还真的是跟着狗过来,因他白见过这是上官廷的狗。一进来,外面不容易看到他,上官廷放了一针,大狗冲过去用背顶住,慢慢的拖过来,也不会摔的扑通一声。
上官玉嘴儿扁起,嘟囔道:“那也是狗中用。”
隔一层石头的地方,楚云期和铁氏微笑聆听。乖女儿怎么会白白的来呢?水军中有好些通过路条而隐瞒身份的人,用的也是不大雷大雨的法子。
他们要对孩子们下手,那只能笑纳。
上官知练胆量,表面上没有大人跟着。楚云期对一旁的吕胜作个手势,让他再绕远些,监管的范围可以大些。
“张士在。”吕胜用口型着。
不到半个时辰,放倒五个人。楚云期等人才现身,帮着抬到船上,海中有大船,船舱里坐着东海王父子、上官知和楚芊眠。
上官玉很想表白下狗带来的功劳,但见到父母严肃,乖乖的出去并且带走打算邀功的舅救人。
一盆海水泼下来,第一个人醒过来,睁开眼见到是东海王,稍微挣扎一下,就面无表情。
让他奇怪的是,足足有一刻钟,没有人审讯他。他自己撑不住:“要杀就杀,不必废话!”
楚芊眠和上官知好笑,有人和你废话吗?按和东海王商议好的,楚芊眠道:“这人愚顽不化,以咱们掌握的来看,不必审讯了。如今只是不好惊动整个水军,能抓住一个就处决一个吧。”
东海王沉声:“殿下的是,但我留他到现在,是实在气愤。他来的时候由赵将军担保,路条上写赵将军同乡。等明给赵将军看看,不定查出的东西更多,也免得赵将军见不到人证抵赖。可好?”
楚芊眠自然好,让人把五个人押到一个船舱里。
夜深人静的时候,海上只有波涛声。第一个人手脚动了动,忽然一只手从绳索中褪出来,在同伴的诧异声里,他依次松开另外的手和脚,从怀里取出一把刀。
狞笑道:“东海王见到就生气去了,一堆孩子又不精细,这刀还在我身上呢。”
同伴们喊他:“救我。”
“就来。”他走过去,却不是救人,一刀一个全都干掉。吁一口长气:“这下子赏钱全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