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宴缓缓摇摇头,不是先前那般倥偬恍惚,而是十分坚定道:“没有。”
玉合欢抬眼看向他那一双沉淀太多风霜而难晴的烟雨瞳,她那一双眸也只是定定望着,不偏不移,就这样静静等着他的回复。
可他偏偏又没了下文。
无妨,那就由她先说,玉合欢不骄不躁,起先是双手交叠于小腹上方,后挺腰板站在他身旁。
见他想得出神,她静候须臾,双唇更是一下都没有微颤过。
她思前想后,才道:“我明白,你不想草率,更不想伪装自己已下决定。你只有在真正想清楚后,才会先给自己再给旁人一个答案。”
这一声似春潮来前的汐往波来,后至那一声多少也掀起波涛,她存心略微拖慢音调,保证他听得清每一个字。
只是不知道这一句“可我等得,那些追随你的人可等不得”。
“我明白。”他这次只回了这三个字,但玉合欢清楚,他心中的考量绝不止这些。
也许现在就让他把这些话全部都说出来,才能真正的释然,只有释然,才会一缕一缕去捋清所有选择可能会带来的利害关系。
“我懂你,你看似优柔寡断,但在生杀大事上,你从未有过不该有的动摇。我们初见的那一日,你为母妃和阿姐讨公道,深知刺杀你继姐会遭受到海族朝臣怎样的质疑,你却能做到杀伐果断。”
初宴静静聆听,待玉合欢说话告一段落,他才接过话头。
他
说:“我犹疑是否灭鲲族,是否杀阿白,皆是为私心。”
“是为了我吗?”玉合欢这回极其认真,还双手扶住他的肩,也不发力,也不是虚浮地搭着,从这力道可以显出她新成的作风——顺其自然。
但事关鲲族全族生死,这事不能顺其自然。
“既然你不愿告诉我真实缘由,那我只能强闯幻境一探究竟。”
玉合欢说这话明显就是在激他,可他却紧攥住她的手腕,声色焦急。
他的尾音都近乎撕裂:“别去!”
许是生怕她一脚踏入幻境,他随即挡在幻境纽带和她中间,再度急唤:“不要去!”
玉合欢心中陡然一惊。
“我从没有在你眼中看到过这种惊慌神色。十年前究竟发生何事,我定要去看看。”
玉合欢高高仰臂,原是想猛然发力甩开他,其实也并不是想要丢下他,只是想炸他一炸,引他说出实情来。
毕竟十年前阿娘之死一直是她心中极伤不得愈的伤疤。
“小欢儿,你还在犹豫什么?你难道真的对阿娘真正的死因漠不关心吗?难道你要一直这样装作听不见看不见也感知不到,同仇人携手共度一生吗?”
“小欢儿,你可还记得阿娘个人的生死不仅关乎我们这个小家,更是关乎幻月阁数千弟子的心之所向?”
头好疼……这是阿娘的声音!
绝没有掺杂一点儿灵力。
就是阿娘留下的声音。
换而言之,也能理解为这就是阿娘留在此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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