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挂着神木学院的示牌，又不是特殊时期。城防的官兵都是懒得上前盘查，直接放行。马车七拐八拐，但是凌而不乱。很快就到了绿叶大道和青叶大道的交叉口。这里不是神木学院，这两位回城不去学院，先到此处必有因。
路口，已经围着很多小孩，大多数8、9岁，而像吴墨和李东这样十二三的少年少女就要少得多。他们这个年纪正是神木学院低段的上学时期。绝大多数都在为升学挣扎，虽然明知道要淘汰五成，但谁都不想自己成为五成之一，谁都想去看看外面更精彩的世界。吴墨敢吃去无望果，也是如此。
一群小孩或站着，或等蹲着，或干脆坐在地上，无比安静。吴墨耳边传来术伯的口音：“只见那持剑侠客飞剑出鞘，霞光万里，另一旁，大刀挥舞，烈火燎原......”
“快跑，真开始了。”两人小跑过去，只见术伯坐在转角口的台阶上，正眉飞色舞、口若悬河。
今天李东他们赶着回来，就是要听术伯《刀剑行》的大结局，绝世剑仙大战刀圣。术伯是神木城最出名的说书人，他经常在听风楼说书，但是每周三下午，就会在这个路口免费给小朋友说书。谁也不知道术伯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习惯的，反正李东和吴墨的爸妈对他们说，他们小时候术伯就在了。
术伯说书，大人们也放心，毕竟几十年前，他们就认识术伯，也听过术伯说故事，再说，术伯虽然说书，但讲的东西涉及很广，有野外简单生存技能，有修真等级划分，天赋高低的区别，还有一些精彩的故事，最关键是还帮大人们免费带娃，谁不高兴！
认真地听术伯讲完《刀剑行》，天色已是微微泛暗。反正是大团圆结局，吴墨总觉得术伯最后敷衍了事，草草结尾。
等孩子们都散，吴墨他们朝术伯走去。
术伯问道“今天你们晚到一会，学校有事耽搁？”
李东回答道：“那到没有，今天吴墨身体不适，药草园出来的晚。”
术伯一边整理着他简单的说书工具，一边转过头瞟了吴墨一眼，只说了四个字：“勇气可嘉。”
“你这得知道？厉害啊，术伯。我们两这件事可是谁得还没告诉，包括吴墨爸妈。”
“告诉吴子雄？你不怕他打死吴墨。”术伯玩笑道。
李东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吴墨也看着他。
“身上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无望果味道，还有看他那苍白的脸色，身体像掏空了一样，又是临近神木学院低段期末检测，是个神木城的人，都知道他吃了无望果。”术伯又说：“还好根基还在，运气不错。”术伯和李东到是一致认为吴墨运气不错。没有废掉，真是万幸。
“小子，把这吃了，”术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瓷瓶，倒了一颗小丸子递给吴墨，并说道：“再去那边李婶哪里买颗柚子吃，这样回去，你老子应该看不出来。”
接过药丸，“固元丹！术伯，有必要吃这个吗？休息两天就好。”吴墨他们毕竟是神木学院的，看出这是固元丹，都知道，再便宜的丹药，也要五十文钱一颗，半两银子呢，可以到吴墨老妈那里换100个包子！让一个在读的学生，在没什么大碍的情况下吃半两银子的丹药，很奢侈。无望果事实上就是一个潜力激发的媒介，让短期没有可能融合的学生，激发潜能，通过期末的测试。也就是术伯说的，吃完无望果又没有晋升的学生看起来身体被掏空的样子。
“吃不吃那是你的事，送不送是我的事。”
一个不留神，术伯已经走掉。
到家，天色已黑！吴墨拎着半个没吃完的柚子跨进家门，“妈，柚子吃饱了，晚饭就不吃了！”他匆匆忙忙回房，不想让爸妈看出啥。
“孩子他爸，儿子没几天就期末检测，他的天赋不好，肯定也是看药园的料，你在神木学院看了几十年药园，托托关系，到时候让学院分配一个简单点，近一点的药园。”
“晓得了。”接下去是一顿沉默的晚餐。其实吴墨拎着柚子进家门的那一刻，很多事情已经不言而喻。
台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