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花瓣在脚下聚拢成长剑的模样,载着孟辞正要急速远去。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白金色的光芒打落在花瓣之上。
溃散的长剑让提着裙摆的红衣少女从空中落下,惊慌地闭眼,却落入满是莲香的怀抱之中。
那人像是等候多时,抱住她时眉眼间都溢出不可言喻的笑意。
雪白的长袍绣着栩栩如生的银莲,墨玉一般流泻而下的长发用金色刻着梵文的丝带随意束着,像是匆忙赶来,来不及过多的装饰。
今日明明是他要去讲道的日子,钟声响起,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便是他,可孟辞到底低估了自己的重要性。
“阿辞,这是第七次。”
他的眼神与表情依旧很是温和,似乎还含着一丝悲天悯人的慈和。
只是孟辞却发现了搂在她肩侧的大手,似乎力道重了一些。
孟辞气急败坏地拽他的头发,用凶狠的目光望着他眉心的合起来的金色莲印。
“你在这里,那谁去讲道?”
“分身。”
“呵,堂堂道尊,你这样做,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无妨,阿辞更重要。”
“可你在我这一文不值。”
“嗯,怎么不穿鞋袜?”
“你别给我转移话题!”
“先把鞋袜穿上。”
“我说你一文不值!”
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真是憋闷气郁的很。
可当对方将自己放在用术法弄出来的花藤秋千上,半蹲下身用那雪白的衣袖替她擦拭脚底的草屑。
孟辞还是忍不住心揪了一下,把脚缩了回来。
“穿好鞋袜再闹可好?”
他像是没有发火这一情绪般,即便孟辞再无理取闹,说着叫人锥心刺骨的话,也还是用那双琉璃般的眼睛柔软平静地看着她。
孟辞撇了撇嘴。
“用法术就好了,哪里需要您亲自动手。”
“阿辞对我,不必尊称。”低下头,在外人面前向来如高山明月不可触及存在的道尊,此刻却笑的很是满足。
“而且,阿辞的一切,我都想要亲力亲为,无需借助术法。”
孟辞看着眼前这个专心致志到有些一本正经给她穿鞋袜的人,脑子里除了叹息就是无奈。
爹系男友伤不起。
等等,什么男友,呸呸呸....
“阿辞。”
“嗯?”突然被叫了一下,孟辞下意识回应地看去。
却对上一双....呃....该怎么说呢,一闪一闪亮晶晶的眼神?
神色一愣,想到什么,反应过来顿时黑了脸,还未穿上鞋袜的另一只脚直接对着眼前这张天妒人怨的脸踹过去。
“你去死吧臭老头子,又偷听我心里话!”
可惜没有得逞,脚踝也被对方抓在手中。
“阿辞,男友是什么意思?虽然我不知道这个词的含义,可总觉得听着欢喜。”
看着眼前纯粹无知的视线,孟辞额角青筋凸起,右手握拳轻颤。
他不知道?开什么玩笑,在来的第一天她的记忆就被他悄无声息地看了个彻底好不好。
要不是系统有先见之明,在她的记忆中设置了几道防火墙,真的是‘底裤’都要被看了去。
想到这些,孟辞那叫一个气。
“口误而已,你别多想,再者,比起爹系男友,我更喜欢小奶狗,北海天行峰的水麒麟,那长相,那性子,一口一个姐姐,软的我心都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