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这人说了什么吗?”
李嶂不喜欢长篇大论,那贼人说了挺多,不过大多是废话和忏悔,总体来说,得出的结论是,“可以杀。”
他这回答没头没尾的,也有点顾而言他,不过孟辞意外的就是明白他的意思。
没有后台,身份无足轻重,杀了也不会惹来麻烦。
“就这么简单杀了岂不是给他一个痛快?他既然喜欢玷污女子,那便让他也尝尝被强迫的滋味。”
“下个城镇,卖入小倌楼,腿脚打断,免得他逃跑,对了,那害人的东西,也割了。”
起身,孟辞苏软的嗓音犹如燕语莺声,婉转动听,可那话却如同断头台的切刀,但刀口并不不锋利,所以受刑的人要遭受更多的折磨痛苦。
听见这话,拾翠看着孟辞的眼里划过崇拜之意。
她家小姐临危不惧,遇事沉稳,有胆气有魄力,便是比起男儿,也不逊色多少分。
不过孟辞的目光正与抱刀靠在石壁边的李嶂碰撞在一起。
对方眼里有难以完全掩盖的惊诧,似乎没想到她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看着都还未及笄,但心思却如此狠绝。
贼人:“唔唔唔---”
孟辞挪开了视线。
“李叔,等雨停了找几副好的棺材把这一家人好生安葬了吧。”
走近几步,孟辞便停下往那几具被白布盖着的尸体看去,眸中有一闪而逝的惋惜。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偏偏这贼人里面还有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真是讽刺。”
嗤笑一声,孟辞没有再停留,带着拾翠出了地窖,回到房中,捡枝跟孟娇娇身边的丫鬟听雨俩人已经又收拾出了两间干净的厢房。
孟娇娇霸占了更大的那间,孟辞也没心思跟她争,回房后便开窗看着淅淅沥沥的雨水发着呆。
胡思乱想着,漫无边际和目的,最后恍惚着回了神,伸手去接外面的雨水,凉丝丝的。
看起来很干净,但又真的如肉眼所见那般干净吗?
只是她不是什么拯救世界的大英雄,也没那个雄心壮志,而且现在的新皇已经算得上是一个明君了。
遥想祖母所说的前朝,那才叫一个荒唐,新帝登基却是傀儡皇帝,先皇只知沉迷于丹药玩乐,昏庸无道。
最艰难的时期,京城一片歌舞升平,城外却是无数难民拥挤,偏远地区甚至出现易子而食的丧尽天良现象。
天灾人祸,边关外患,内乱起义,云秦国在太祖皇帝时期本是各国之首,实力强盛,国泰民安,附属国无数。
可自从出了先皇这个败类,老祖宗辛苦打下的江山,挥霍起来是毫无愧疚。
虽说如今比起往日已经好了许多,现在的明启帝逐步收权,按照记忆中的那一世,过不了半年之久,跟皇帝作对的人就该差不多都死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