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桦蹙眉,“皇后娘娘也不知道?这背后还另有其人吗……我实在是想不通,他们从一开始这么做,到底是为何。”
苏婕妤此刻不知忽地想到了什么,双颊像是变得失了几分血色,她紧紧握住乔桦的双手,喃喃道:“皇后?”苏婕妤动作太大,头上的瑞珠赤金步摇随之发出清冽的响声,“皇后从前还有一事,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今日正好让你帮我看一看。”苏婕妤继续说着。
闻言,乔桦目光灼灼,“何事?但说无妨。”
“贤妃去年八月突然生了重病,我原本是想时常去看她,可是皇后说贤妃尚在病中,不能让旁人进去叨扰,只允许太医进去诊治。后来,皇后封锁了朱境殿的一切消息,我更是连贤妃姐姐的面都见不着了……最后一面也没见着,贤妃姐姐她一定很可怜。”苏婕妤说着,眼中的泪水便顺着面庞流了下来。
乔桦接过苏婕妤的话茬,冷静道:“姐姐,你是说,皇后娘娘和贤妃娘娘的死有关么?很有可能皇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姐姐可有证据?”
苏婕妤摇摇头,双唇颤抖,“没有证据,就是苦于没有证据,否则我早就替贤妃姐姐做主了。这么多年来,贤妃姐姐就如同我的亲姐姐一般,是比血缘之情还要深的情谊。只可惜,姐姐死的时候,我都不在她身边。”
其实苏婕妤平日里说话无论高兴或是伤感,皆一脸平静,处变不惊的样子,如今涕泗横流,说出这些肺腑之语已是大大破例。
乔桦心里一惊,眼前像有一束眩亮霹雳,霍然横扫。乔桦开口道:“双蝶曾经拿过两样东西给我看,一样是小绿瓶,另一样是几块石头般的东西。只是,我们思来想去也不知道究竟是何物。”
外头的落雪纷纷扰扰地下着,原本有着的白梅甜香似乎也在和苏婕妤的交谈中渐渐没了踪影,剩下的只是一片无尽的苦楚。
两人静默对坐片刻,忽然,苏婕妤脸上挂着泪,兀自念道:“含香女儿惜清宁。”
乔桦微微抬目,凝视着苏婕妤,像是要望到她的双眸深处。乔桦听得不甚分明,低低道:“含香女儿惜清宁,这是贤妃娘娘留下那首诗里头的句子。”
“‘含香’指的恐怕就是含香殿,‘清宁’应当指的是清宁宫。只是这两件事情我怎么也联系不起来。”苏婕妤皱眉道。
乔桦抿了抿嘴,“我曾听闻,德妃娘娘有个女儿,几年前夭折了。德妃一直说是郑婕妤害死了她女儿,因此去年六月才在帝后回宫前赐死了郑婕妤。”
苏婕妤望着窗外漫无边际的积雪和灰暗的天空,眼中尽是无奈和悲怆,“德妃她不是怀疑郑婕妤,她是怀疑皇后。郑婕妤从前和皇后沆瀣一气,德妃没有办法和皇后作对,只能找郑婕妤下手。当时皇后还是何淑妃,这四年来,德妃便和皇后水火不容。德妃的性子一直都是这样跋扈,加之受宠,因此皇后也拿她无可奈何。”
说到这里,两人的心绪渐渐平复了下来。只见含凉殿掌事太监小德子进了来,行了礼道:“苏婕妤,遂王殿下又来看您了。”
苏婕妤用指尖拭了拭眼角的泪痕,笑道:“快叫我儿子进来。”
“欸,是。”小德子答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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