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盛突然变脸,安欢颜有一瞬间的诧异,不过想到自己做得事情,也就理解了。安盛刚要开口质问,杜鹃端着茶水进来,只好强压着疑问和怒气,等着杜鹃出去,奈何安欢颜早已看清安盛的表情,也不给他发作的机会,道:“杜鹃,本宫觉得有些冷,你去内室拿件衣服出来”
杜鹃正要准备退下,就听安欢颜发话,立即点头,道:“主子,您稍等”说完便小跑着进入内室。
“父亲,您方才想要说什么”安欢颜转动着手上的玛瑙戒指,笑意盈盈问道。
因为杜鹃突然出现,他也不好当着下人的面质问安欢颜,眼神里却满是埋怨之『色』,沉声问道:“乐正绫的案子是你做得吗?”
只见安欢颜笑意更浓,微微的低头,连带着声音都低沉了许多,道:“父亲,听您这口气,不像是疑问,而是已经肯定是女儿指使的了,对吧?”
“我派人问过柳香,她描述的那人除了是你明德宫的总管太监,还能有谁!”安欢颜的态度更惹恼了安盛,直接怒喊道。
“那敢问父亲,女儿是做错了吗?为何您如此动怒?”安欢颜依旧笑意盈盈,抬眸望向安盛,只是那眸光的源头闪烁着几不可见的泪花。
“乐正绫和为父的关系你不是不知道,为何要这么做?”安盛反问道。
“那依着父亲的说法,反而是女儿不知分寸了?乐正绫身为御史大夫,不分是非,不辨黑白,在皇上面前,甚至是朝堂上,三番五次指证女儿是宫人被害一案的幕后主使,若非父亲和贵人相助,女儿现在说不定已经在刑部大牢等着问审。如此大仇,您让女儿置之脑后,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
“你也知道此案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乐正绫不过是棋子而已”安盛辩解道。
闻言,安欢颜面上『露』出落寞的神情。心里却像是被刀子剜掉了一块腐烂的肉,虽然并没有感到疼痛,但还是觉得缺了什么。
伸手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轻声说道:“正因为他是棋子,所以我才把这件案子捅出来。不然,父亲您以为,依着女儿的『性』子,乐正绫能有什么好下场。另外,女儿劝父亲一句,乐正绫此人不交为好,而且经此一案,安家和乐家也难以维持表面上的平和”
话音刚落,就听到啪的一声,安欢颜仍旧没有抬头,不过,不看也知道,定是安盛怒气发作,将茶水扔到了地上。
“你知不知道乐家深受皇上重视,只要我们拉拢了他,将来对付三大家族要容易得多,如此倒好,不仅得罪了他,还把他推向了那边!”
安盛的打算,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按照现在的情势来看,只能另作打算。
“父亲,对付三大家族,女儿不需要依靠乐正绫,就算女儿有用到御史大夫的那一天,那个人也不会是乐正绫”安欢颜拿着手帕轻轻擦拭着嘴角的茶渍,脸上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笑容,眉宇间充满了自信和坚定。
安盛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又说道:“小翠的案子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为父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即便女儿想说,父亲您也未必有兴趣听,何况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所以您还是别问了。父亲难得进宫,不如转道去看看姐姐吧”
“好吧,那为父就先走了”安欢颜改变话题,便意味着她不想再提这件事,安盛也知道从她口中问不出什么来,只好作罢。
“女儿身子重,就不送父亲了,父亲走好”
安盛起身,看了她一眼,甩袖离开。待安盛走后,杜鹃方才拿着衣服,从内室出来,不住的探头看着外面。
“别看了,父亲已经走了”安欢颜忍不住调侃道。
“主子,您吓死奴婢了”杜鹃将衣服披在安欢颜的身上,抚着胸口说道。
“父亲生气你又不是没见过,怎么还会吓到”安欢颜轻笑一声,说道。
“可是,这是在宫里啊,而且您的身份也不一样了。老爷是相爷,可您也是安妃娘娘”杜鹃不服气的辩解着。
“那是你的想法。在父亲心里,我可不是高高在上的安妃娘娘,我在父亲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站的什么位置,连我都猜不出来”说到此,安欢颜脸上又出现落寞的神情,苦笑一声说道。
其实,不用安欢颜说明,杜鹃也能看得出来。只是,她也疑『惑』,这他们两人谈不上父女关系,更说不上主仆身份,反而很像合作伙伴。
自知说到了不合时宜的话题,杜鹃忙拉开话题,笑着说道:“主子,奴婢方才听了几句,您是不是要随皇上出宫啊?”
“就你耳朵灵!”安欢颜抬眸撇了她一眼,说道:“出宫一事,是皇上提议的,不过,我有些疑虑”
“为什么?”杜鹃问道。
“皇上的说法是让我安静养胎,但我心里总觉得不安,所以我想再考虑考虑”
闻言,杜鹃却是微微摇头,『摸』着耳垂,犹豫说道:“主子,奴婢倒是不这么想。您想啊,皇上对您和小皇子一向重视,所以提出出宫休养的建议没有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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