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从旁烹了暖汤。
苏薄的伤不能喝酒,也不能饮茶,她便弄来一个方子,烹以补血养气之材,但不含药气,以代茶酒。
江意将暖汤添入盏中,放到苏薄手边。
善惑则单独一壶清茶。
江意不打扰二人,又和善真说好要送他一把手造的机弩,便与苏薄说了一声,带着来羡去往善真那里。
善惑让自己的随从给她引路。
江意走后,善惑见着苏薄饮那暖汤,问:“滋味如何?”
苏薄道:“很好。你也想尝?”
善惑道:“你夫人煮给你的,我尝怕是你舍不得。”
苏薄道:“只一杯倒也舍得。”
玩笑两句,两人神色皆自在。
善惑忽而有些遗憾道:“若知有今日博弈此局,早在当日我便应该早些出手助你。”顿了顿,饮罢一口茶,看他道,“这一目,倒是可惜了。”
苏薄淡淡道:“我能坐在这里,就不算可惜。远有比一目更珍贵的东西。”
善惑那日看得分明,他这一目,是因为要救江意才被剑气所扫而受下的。他也看见了,两人都为了彼此而拼死奋不顾身的光景。
善惑点点头,道:“确实如此。”
他又道:“虽损却值。你夫人是个值得你以命相护的女人。你睡着的时候,生死一瞬一无所知,最清醒的是她,最痛苦的也是她。”
苏薄手里握着杯盏,手指微微收紧。
善惑往棋盘上落了一子,道:“你我男儿身,受点皮肉之苦不算痛,真正的痛不见血不封喉,却能让一个人形如走尸。”顿了顿,又道,“你当晚脉息失而复得,她心头滴血、苦苦哀求,竭力救你的一幕,让我至今难忘。”
苏薄身体震了震,抬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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