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找到下个落脚地时,他们又在马背上跑了一天。
马很累,大家也都沉默,去找水源,洗洗血气,再找食物填饱肚子。
江意跟徐铭一起继续处理亲兵们的伤势。
后来,徐铭对江意道:“没对你说实话,早前那两个兄弟,伤得太重,失血过多,在这样东奔西跑的条件下,挺不过几天的。他们大概也知道自己是什么个情况,想必是不愿拖累大家,才以这种方式来起到最后一点帮助。”
江意看了一眼大家,各行其是。
生死无常对于他们来说是常事,但一起并肩作战过这么久,他们虽看淡生死,但不等于都是冷血无情之人。只不过是因为生死关头,他们没有时间停下来,只能继续为明天而做好准备。
所有的情绪都在这场持久的沉默里。
江意发现,自己竟也只能和他们一起沉默。说不出一句多余的话。
来羡浑身是血,素衣给它检查了一下,都是别人的,它没怎么受伤。
但它也没再有往日那调侃的精神,亦是沉默。
与其说它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江意,不如说它连自己的情绪都不知道该怎么排解。
明明它只是个机器,它所拥有的情绪本该是最好处理的东西。可是也不知道是哪里出问题了,随着它所经历的种种,喜怒哀乐早就无法靠机器本身处理。
正如眼下,它也感到很难过。
亲兵们跟着江意的时间与它是前后差不多的,虽然他们不能跟它交流,但他们也在尽可能地照料到它,经常默默地给它准备饭菜,尽管它也很少吃。大家相处几年,就是铁石心肠也会留有情分在。
来羡甚至自我检查了一番,看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才会无法排解这样的情绪。结果还是找不到症结。
亲兵去打来了猎物,切开皮肉,里面的血肉还是温热的,大家尽快地分食。
江意不再让苏薄一小块一小块地喂她,她和他们一样,面无表情地进食,也没有了反胃和排斥的感觉。
温热的血液淌进喉咙,胃里也跟着有丝暖意,能缓解寒天里的冷与饥饿。
肉质在口里咀嚼,谈不上好吃与难吃,只知道这样才能填饱肚子。
夜里,苏薄靠着树脚,拥着浑身冰冷的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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