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面容枯白,睡颜却安静。
往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们有说有笑、和蔼可亲的模样了。
江意静默片刻,低俯着脸,脑后的发丝从鬓角垂下来,遮挡出了她的脸颊。谁也看不见她的表情。
片刻之后,她又将白布放下,站起身来,道:“将两位嬷嬷入土为安。”
随后她和来羡去了后院,从廊角下面斜斜望进去,果真看见里面瑟缩着一个人影。
那时,江意觉得这个冷得令人窒息的冬天,总算有了一丝丝的安慰。
她没有时间慢慢耗,直接让暗卫把廊板给拆了。
继而江意就听见她的匕首被拔出的声音。
江意道:“绿苔,别怕,是我。”
里面的人沉默着,终于又把匕首收回了刀鞘里去。
等廊板全都拆开了,江意终于得以看见绿苔,她满脸脏污、浑身狼狈,怀里始终紧紧抱着那顶凤冠。
那是江意大婚那晚,临离开喜堂前摘下来放到她们手上的,要她们帮自己好好保管着。
如今,就只剩下她一个,可是凤冠她却护得完完整整的。
江意动了动喉,先开口问:“春衣呢?”
绿苔整个人毫无生气,连眼神都是灰败无光的,她形容呆滞,半晌才飘忽地应道:“春衣她,让我在这里等,可是我等了好久,她都再也没回来。”
江意索性把她一把拽起来,将她紧紧抱着的那些东西都交给暗卫,江意转身就将她背起,一步一步往外面走。
暗卫道:“小姐,交给属下吧。”
江意眼神通红而坚定地看着前方的路,道:“我背得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