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这里井然有序,暂无什么事,后她又去看看昨晚那个到处是割伤的男人。那个小童很是懂事,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时不时还给他爹喂水。
只是那男人不少伤口都感染溃烂,大约是确定自己的孩子有援军保护不再危险,他昨晚那般顽强的意志也就渐渐有些溃散了,自倒下以后便一直高烧不退。
江意又给他除了一次脓。
来羡在旁看着,道:“为了哺喂孩子,对自己也下得去这般手。他怕不是用什么干净的刀器割下来的,这样的天气,伤口不坏才怪。”
顿了顿,又道:“不光是身体饱受摧残,看他这精气神,怕也是快消磨殆尽了。小意儿,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可是趴在床边的小童,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看男人,又看看江意,问:“我爹爹会好起来吗?”
江意没法回答他。
她对小童道:“你爹爹要喝水了。”
小童一听,连忙蹬蹬蹬跑去,又倒了一杯水回来,虔诚地喂给这男人,一时也忘了问她的问题。
小小年纪的他,并不懂得他爹身上多了这么多伤口意味着什么。
他只知道,他很饿的时候,爹爹总能给他找来吃的。
他吃得最多的就是肉糜。
这厢,素衣照苏薄的指示,继续审讯那几个可疑之人。
既然他们咬死不肯招,与其说是审讯,后来不如说是折磨。他们感觉不到疼痛,就从视觉感官上让他们见识什么是血腥恐怖。
期间,几人神志不清,时有冒出一两句东郢那边的话来。
素衣基本可以断定,他们几个是东郢人无疑。就算不是土生土长的东郢人,会在战乱时出现在这个地方,也一定与东郢脱不了干系。
而那吊着口气的城守被迫旁观,一直到那几个人生生被折磨死,城守都不得不眼睁睁瞧着。他本就虚弱的精神,也彻底崩溃了,毫无意识地断断续续地交代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