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又道:“但你似乎并不这么想。你不告诉我城守有诈,你明知道宴会有危险、可能一去就会被城兵包围,你也依然前往。你让我在这里安心地休息,你去外面应付那些腥风血雨,我甚至怀疑,你替我洗掉那身士兵服,便是为了把我留在这里。”
苏薄没否认。
她语气轻柔地道:“你还是那个幼稚鬼、固执狂,只是换种方式罢了。你都没想过我会不会担心你。就算你自己不在乎,我却总是在乎,你也会流血受伤的。但你不想想我的感受,你说你在哪儿我便在哪儿,结果你是个骗子。”
她嘴上这样说着,却没有松开紧紧抱着他腰的手。
虽然知道他很厉害,但她回想起来的时候,还是感觉到莫名的后怕啊。
江意闷声道:“你就骗我吧,多骗我几次看看,下次我若再对你失望,你看我还会不会回来。”
话语一罢,苏薄冷不防捞起她的身子,狠狠揉进怀里。
江意蹭着身,伸着手臂勾着他的颈,仰着下巴靠在他的肩头。宽大的袖角衣衫滑至肘间,她皓腕如莹,努力攀在他肩上,轻声道:“是不是,我还是没有足够的能力,使你对我坦诚一切?不要紧,我会努力提升我自己,总有一日,定能与你并肩。”
世间路难行,如能有她并肩,该是多么好的一件事。
以前他总是一个人行走着,后来与她在一起以后,他也习惯性地让她走自己的身后。
怀中女子或要强或倔强,不甘于只是走在他身后,说要与他并肩。
他知道,往后的路,都会因为她的这句话,而被赋予重要的含义。
苏薄向来波澜不惊的眼眸微瞠,良久,他应她道:“这与能力没关系,而是不管何种境地,危险的事都由我来做。但我仍是很期待,有一天,你能与我并肩。”
如何能不期待呢,从与她重新开始的那一刻,从与她到了这西陲,他便开始期待着,与她的将来。
从前,他从未对任何人任何事有过这般强烈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