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击退西夷人,保得梁鸣城无虞,便算是收获了。
苏薄骑马从茂林里出来时,骑兵队伍已然整队完毕。
江意做为他的护兵,来羡做为随军猎犬,跟在他左右也不算特别显眼。
这场地上满目横尸,泥土被浸染成了深红色。
士兵们开始清理尸体,扒到一边去堆着,等一会儿用木车全推去处理。
城门里匆匆忙忙走出一人,身后跟着一队士兵,神情焦急,而又喜出望外。
他身形显得有些臃肿,一看便不像是个武将,身上盔甲裹得他反而愈加圆润,约摸是不适应一身戎装,走起路来有两分蹒跚的样子。
他是这梁鸣城的城守。
城守嫌自己走得不够快,索性小跑出城门,气喘吁吁地跑到苏薄的战马旁,作揖行礼。
日头正盛,晒得这城守脑门上泛起一层油光。
以往苏薄在这西陲三年,也不尽是待在夔州,各处都有走动巡视过。
这城守当然识得他,作深揖万千感慨道:“可终于把援军给盼来了!幸亏是苏大人来得及时,否则,下官真不知该怎么办了,城中兵马匮乏,早已耗得所剩无几,要是再迟半日,定然是守不住了。”
站在这烈日底下、尸堆中间寒暄,也不是个事儿。
随后城守赶紧请苏薄的骑兵进城,并留下一些梁鸣城的士兵在城门外清理场地。
城守侧身往一边站,伸手请道:“苏大人,先进城整顿吧。”
城门半开着,从外面望进去,可见街道相连,但就是没什么动静。
当然,光是透过半扇城门,也难以看出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