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此前基本不理会外边的事,他虽很是喜欢江重烈那小子,但对江意知之甚少。
平时他连自己的孙子都懒得管,身边就只太子一人与他亲近,更别说去管别人的女儿了。
知道镇西侯有这么个心头宝,其实早些年以前他倒是存了心思,想让镇西侯经常带女儿进宫转转,跟他的太孙儿熟悉熟悉。
但镇西侯显然没有这个心思。
镇西侯只想让女儿在自己的庇护下无忧无虑地长大,然后择一门自己欢喜的婚事,一生幸福。
太上皇也就不强求了。
后来他隐约听江重烈提起过,这女娃娃与人订婚了。至于订的是哪家,他也没过问。
没想到现在,这女娃娃居然牵扯到了他这糟老头子的破事里。
才半天的时间,太上皇就着人去把女娃娃的事情给打听清楚了。倒是叫他意外。
看起来这么乖巧温顺的一个女孩儿,那破未婚夫家竟然万般委屈她。她也没忍着,先在大理寺自证清白,后又登门一脚踹掉了破未婚夫。
虽是闹得全城皆知,但她自身却一点亏也没吃。
太上皇道:“没想到江重烈这个鳏夫养出来的女儿,还这么的硬气。骨子里流的果然是一样的血。”
只是让一个女娃娃来代他承受苦难,他心里头很是不好受。
下午时,太子谢玧来了太上皇这里。
他亦进偏殿去看了一会儿,江意仍是没醒。
他坐在榻边的椅子上,窗外的天光漫了几丝进来,将他的面容淬得几近与江意一样苍白。
只不过他是常年久病染成的病色,与江意又不一样。
正逢嬷嬷把药煎好了。
江意没意识自己喝药,嬷嬷们都是把药顺着她的唇缝一点点渡进去的。
这样喂药很缓慢,一碗汤药通常要喂小半个时辰才能全部喂完。
谢玧什么忙也帮不上,见嬷嬷端药上来,便伸手道:“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