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春衣和绿苔还是小心地搀扶着她,一路往曾经的后院去。
江意的手腕一直扭着,已经肿得老高。
之前苏锦年那一扭,径直错开了她的腕骨。
来羡说得对。只要活着,痛一点是当然的,只有死了才不会感觉到有多痛。
上次中毒她意识错乱控制不好自己,而这次她的意识无比清醒,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将要干什么,所以她的忍耐程度比自己想象中的更甚。
所以在房里与苏锦年搏斗时她没吭声,出了苏家一路上回来时她也没吭声。
整个侯府,就江意的院子最精致也最讲究。
以往镇西侯和长公子一有什么好东西就喜欢往江意的院子里送。
因此一入院门,可见假山小池风雅别致,亦可见池边回廊曲折迂回,还有四季盆景、长青花木,不乏名贵品种。
而她最喜欢的扶芳藤,都已经悄然爬满了秋千和廊檐。
只是这一回来,江意不免撞见,她的院子还真被人给鸠占鹊巢了。
屋檐下点着几盏廊灯,光火悠然。
春衣和绿苔推开了卧房的门。
冷风灌了进去,响动顿时惊动了在外间矮榻上守夜的嬷嬷。
嬷嬷赶紧坐起身,眯着睡眼依稀看见门口的人影,张口就喝道:“何人敢闯小姐的房间!”
春衣道:“张嬷嬷可真说得出口,还知道这是小姐的房间,却干出些吃里扒外的事。”
里间的人也被吵醒了,一道惺忪温柔的声音在问:“张嬷嬷,是谁来了?”
张嬷嬷听出声音来了,狐疑唤道:“是春衣?”
里间便懒洋洋道:“她又被赶回来了吗?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先将她赶走,明日再安排事情给她做。”
绿苔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这张嬷嬷正到房门口来准备拧走春衣和绿苔,抬眼冷不防看见两丫头身后的江意时,心头猛地一咯噔:“小、小姐?”
里间有些不耐烦地应道:“还有什么事?”
江意道:“张嬷嬷点灯。”
张嬷嬷连忙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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