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尼黑,苏城。
“程,给我坐标。”
“西区地下酒厂,猎人已经在里面十三分。”
“原地待命,我十分钟后到。”
白玥的隐蔽措施做的很好,一直到她进入酒厂,拧断了看守的四个人的脖子,并冲进暗室,将刀锋抵在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头上之前,都毫无预兆。
男人跪在地上,双手配合地举过头顶,虽然生死已经在别人的一念之间,但似乎除了这些肢体动作外,他的情绪根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苍龙在哪?”
男人只是略微调整了下自己的姿势,完全无视了白玥的质问。
对于一个职业杀手来说,询问无疑只是徒劳,除非你给他造成的肉体创伤超过了他的精神防线,否则流逝的时间,随时可能是给自己优势的处境画上句号。
短刀下移,毫无预兆的刺穿男人大腿。
男人忍不住痛叫出声,整个人跟着倒了下去。
“班杰明,你不应该对能从我手里脱身抱有幻想。”白玥摘下了帽子和口罩,在昏暗的灯光下露出那张精致清冷的容颜。
男人身体猛地一颤,不敢置信地望向头顶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女人——然后双臂再没有支撑身子的力量,倒进血泊。
“D……”
“对于我为什么没死在十年前的爆炸里这件事,或许我们可以做个简单的交易,我解开你的困惑,你回答我的问题?”
“那么……”白玥单膝蹲在班杰明身边,刀锋抵上他的喉咙,“告诉我,苍龙在哪?”
“都藏了十年,为什么不继续那样活下去……”班杰明痛苦地看着白玥,记忆深处那个因为同伴的死一个人杀到成人组,不惜被扔进沼泽喂鳄鱼,也将整组的人头都砍了下来,只为了给逝者送行的女孩,那个所有人避而远之的疯子,却在他命丧狼口之前,伸出援手。
白玥双眸射着寒光,班杰明的喉咙已经出血。
“你确定要为那个冷血的人守口如瓶?即使他为了让你为他卖命,而杀掉你全部亲人,抹掉你在这个世上所有的痕迹?你是否还记得你的名字,班杰明?”
眼泪模糊了班杰明的眼睛,大腿的刀伤让他几次意识空白。白玥的每句话,都是他夜不能寐的心事,但已经不能控制,他已经不能停下。
“对不起,D,这是我最后的尊严。”他哭着摇头,缓缓闭上了双眼。
他的人生已经没有什么追求和守护的东西了,从他杀掉第一个人起,就已经踏上了那条不归之路,或许某一天就会被人打爆脑袋暴尸荒野,或许早有无数人咒诅他被五马分尸永不超生,但这已不能成为他自我厌恶的理由,因为他的职业就是杀戮,而这个职业的操守,就是守口如瓶。
白玥不再看他,起身,刀锋上鲜血下滑。
苍龙,你这辈子何德何能,值得丹尼尔为你训练出这支钢铁一般的军队,值得他们一个个为了你连命都能舍去……
或许是太久没有过将人的生死握在手里的经历,白玥的手有些发颤。脚边的人已经没了动静,她闭着眼深吸了几次,才重新戴上帽子口罩,走进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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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anB。”
黑色棒球帽的主人在监视器上一闪而过。
门外响起有规则的敲门声。
莫净熙掐了手里的烟,走到门口,从猫眼核实了来人身份后,解了门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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