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苏叶从君凌越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脸上多少有些尴尬:“咳,你别听他的,我没事。”
君凌越将夏苏叶按到椅子上坐好:“别胡闹。”
“还不过来给王妃诊脉?”
杜太医身躯微微一颤,脸上的苦涩之色更浓了:“是是是,下官这便来。”
三十息后。
杜太医给夏苏叶诊脉的手指微微颤抖,抬眸,偷偷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君凌越。
此时的君凌越嘴唇紧抿,神情严肃,眸眼中全是殷切。
看到君凌越的神情后,杜太医心中发苦,暗暗喟叹自己的时运不济。
君凌越:“如何?”
杜太医缓缓收回自己的手,神色诺诺,声音戚戚:“回,回越王殿下,越王妃她,的确是中毒了。”
君凌越眼眸一凝:“什么毒,要怎么解?”
“此毒名为三日杀,也叫三日罪,中此毒者。”
“第一日时,会全身虚软,慢慢失去行走能力以及进食能力。”
“至第二日,中毒者的周身各处会传出剧烈的疼痛,据说那疼痛犹如剥皮抽筋,让人生不如死。”
“哎,到第三日时,中毒者的心肺脏腑会寸寸撕裂,最终,七窍流血而死。”
听着杜太医的话,夏苏叶原本就惨白如纸的面色血色褪尽。
看起来犹如风中纸人:“不是吧,我要死的那么惨?!”
“这……”
君凌越声音森寒:“这毒要怎么解?”
听到君凌越的话,杜太医的脸都快拧成苦瓜了:“这,这……”
看着杜太医的神色,夏苏叶心底一凉:“这什么,解不了啊!”
杜太医颤颤巍巍,哆哆嗦嗦:“回越王妃,正是。”
“此毒极烈,入体后即溶于血液中,快速侵染心肺脏腑。”
“此毒一旦入体,便再无化解之法了。”
看着抖抖索索的杜太医,君凌越的眼眸中涌起澎湃火焰:“这也治不了,那也治不了,本王要你何用?”
“司云!”
“将他拉出去,砍了!”
“司晖,去太医院,将所有的太医都叫过来,告诉他们,解不了王妃的毒,杜太医便是他们的下场!”
君凌越话音刚落,司云和司晖便应声而至。
司晖拱手应声,出去叫太医,司云去拉地上面无人色的杜太医。
听着君凌越的指令,夏苏叶吓得不轻:“诶诶诶,你别这样……”
眼看着司云就要带走那个可怜的杜太医,夏苏叶忙走过去,拉住司云的衣袖:“司云,司云,你等一下。”
司云拎着杜太医的衣领,侧头看向夏苏叶,不知事情始末的他语气轻松,面带微笑:“王妃?哈,王妃有何吩咐,尽管说。”
夏苏叶不理司云,转身走回到君凌越的身边,轻轻拉住君凌越的衣袖:“你不要这样,不关他们的事。”
君凌越抬手摸着夏苏叶惨白的脸,声音颤抖,眼眸中全是浓重的痛色:“苏叶。”
夏苏叶仰头,望向君凌越满是痛色的眼眸,声音轻柔:“凌越,不要杀杜太医,放了他,好不好。”
君凌越仰头,闭了闭眼睛,声音嘶哑,如笼中困兽:“好。”
“哈。”
夏苏叶松了口气,转身看向司云:“你放了他,让他走。”
不明就里的司云咧了咧嘴,漏出了一口小白牙:“是,王妃。”
司云应完夏苏叶后,拎着杜太医往屋外走,门外,隐隐传来司云没心没肺的声音。
“喂,你犯了什么事了,惹王爷生那么大的气……我跟你讲,今天多亏了我们王妃,不然,你这小命就没了,”
“我们王妃是出了名的心慈手善……”
夏苏叶觉得,杜太医的医术还是很高的。
因为。
她的身体真的如杜太医说的那样,迅速虚软。
从能跑能走,到只能走,从只能走,到全身无力,寸步难行,只花了三个小时的时间。
这三个小时中,来了很多太医,然,这些太医给出的诊断结果与杜太医给出的结果并无二致。
都是,此毒无药可解。
下午四点钟时,司凡跨门而入,告诉君凌越,李如兮抓到了。
君凌越起身出门。
下午四点十五分,君凌越回到夏苏叶的床边,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李如兮。
此时的李如兮头发凌乱,衣衫染血,看起来极狼狈。
君凌越:“你只要把她的毒解了,本王便既往不咎,放你自由。”
“如若不然,本王将亲率铁骑,踏平建宁。”
“本王说到做到。”
李如兮细细的打量着躺在床上的夏苏叶,眼神专注,似在研究什么稀罕的物饰。
见李如兮半天不动,君凌越一声断喝:“李如兮,交出解药。”
李如兮侧头看向君凌越,干裂的嘴唇弯处一个诡异的笑:“哈,好。”
“在哪里?”
抓住李如兮后,下人已将李如兮的全身上下搜了一遍,李如兮的身上并无解药。
李如兮跟君凌越说的是,她有解药,可以交出解药为夏苏叶解毒。但需要亲自来看一看夏苏叶。
听到君凌越的话,李如兮不慌不忙的转身,望向夏苏叶。
“你这毒中的颇深,毒发起来会很痛苦。”
李如兮说到这里轻轻叹了一声:“见你如此,我便放心了。”
听到李如兮的话,君凌越目光一凛,迅速伸手,将李如兮拉离夏苏叶的床边。
“你敢骗本王?”
就在君凌越伸手拉开李如兮的刹那,李如兮的口中射出一根银针。
银针闪着妖异的蓝芒,朝着君凌越的面门直射而去。
君凌越可不是夏苏叶。
多年习武的他在蓝芒闪现的刹那便已作出反应。
向后九十度折腰,轻松躲开银针,平地滑出数米,抽剑出鞘。
闪身而回,长剑架在李如兮的脖颈之上,君凌越握剑的手指指节发白,手背青筋暴起。
“李如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