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空气都好像凝固了,韩江遇坐在最偏僻的角落里,看着她自舞台的另一边缓缓向自己走来。
她手拿玉笛,脚踩祥云般,好像为了遇见他,才从那琼楼玉宇下凡而来,从此为他,烟火炊烟,洗手汤羹。
她缓缓地随着钢琴和笛音穿过了整个舞台,最终在钢琴旁边落座,放下了笛子,她伸出纤纤素手,手腕上的玉镯顺着白洁如玉的胳膊微微下滑,好像不想打扰她。
四手联弹的钢琴曲好像月光一样,温柔不刺眼,却普照在每一个人的心灵上。
唐一片从后门好不容易悄悄溜进来,看到舞台上的那一幕,便直接被惊艳在了原地。
裴鹤川没有带摄像设备,可是他却根本忍不住,身为一个摄影师,不去记录世界上美丽的瞬间,简直天理不容。
韩江遇看着她在自己面前的凳子上坐下来,优雅地、忘我地弹着琴,他离她好近好近,只有两米多点的距离;他离她又好远好远,远到即便他奋力伸手,也触碰不到她。
她就好像高端的商品店里摆在橱窗里的精致的娃娃,有些人除了能远远看上一眼,别的就再也奢望不到了。
林羡坐在观众席上,视线一直没离开那个穿着汉服的女孩子,他是世俗的,她却是出尘的。他被家庭的困境还有金钱的气息磋磨得只剩下一身还能看的过去的身躯,而她,却怀揣着梦想裹挟着智慧一直活在自己的聚光灯下。虽然他好像成功了,她曾作为灯盏照亮他的世界,待他归来,身价万千,却发现,她不是灯盏,而是星星。
能照亮她自己,也能照亮任何一个人的星星。
即便他用千金万金,能买的起一盏灯,却买不起一颗星。
优秀的人,本身就是会发光的,摒弃一个人所有的外在,她要胜过韩江遇千分万分,也胜过他林羡,千分万分。
一曲终了,可是余音绕梁,久久不散。
宁盟挽着江沅的胳膊,一个宛若西方问鼎皇位的优雅女王,一个好似中国古典水墨传说画卷里偷偷溜出来的仙子。
不知道谁起头,拍起了手掌。
如果说刚刚给乔幽的掌声,可能是为了给她面子,因为她的人气;但是这个掌声,所有人都发自内心。
唐一片被音乐定住的脚步终于可以挪动了,她拽着裴鹤川的袖子:“走,现在台上的好戏演完了,该轮到台下的了。”
裴鹤川正拿着手机欣赏自己刚刚拍的照片,确定照片已经保存上了,他小心翼翼宝贝似的收起手机:“走。”
刚刚他俩出去其实是去了保安室。
Q大所有地方的监控在保安室的监控室都能查得到,裴鹤川财大气粗,直接甩给两位保安大叔好几张票子,让他俩大元旦的也能出去喝点小酒,他和唐一片则是穿上保安的衣服,用帽檐遮住了脸,假装靠在椅子上假寐。
按照宁盟刚才给她发的微信内容,宁盟故意说演播厅已经坏掉的监控可以查到录像,那么毁掉礼服的人一定就会自乱阵脚,一定会想办法在宁盟演出之前——在她有时间之前,过来销毁证据。
唐一片的视线瞥过门口,刻意压低声音道:“咳咳,我去上个厕所,别让别人进来啊!”
裴鹤川保安大爷不耐烦饭地挥挥手:“你去吧你去吧!”
唐一片垂着头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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