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口袋里带来绷带,手提箱被她刚才拎上来了……
而在门口的纥于邪顿住了,眸色渐深,幽幽如同深潭一样,桃花眼难得去掉邪气,变得严肃,眯起……受伤了?
他黑沉一张脸,推门走了进去,纥于倾宸看到来人,刚想开口,就被纥于邪一个禁声的动作给止住了,他捂着嘴巴点了点头。
纥于邪则是轻悄的推开了屋内浴室的房门,而后进去,把门重新落下。
梁云臻本想着是孩子推门进来,她的上衣褪去,带着血迹的衣服散发出一股血腥味,她趁机转过身想劝说宸宸出去等她。
结果就看到纥于邪就这样阴沉着盯着她的胳膊,脸色黑的可怕,一双紫瞳里明灭着汹涌波涛,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兆,浑身散发出那股熟悉而又不寒而栗的戾气。
他刺穿耳膜的声音虽是带着低音炮的磁性,却让人听了不由的想要瑟缩,颤抖,梁云臻回想到了某个不怎么美好的夜晚,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他,咬着下嘴唇,紧张起来。
而纥于邪似不自知一般,一步一步逐渐靠近梁云臻,直到一缕高大的阴影落在梁云臻的身前,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想要逃离这个危险的男人。
却看到他低垂下了眸子,紧盯着早被鲜血染透的纱布,下面还在不停地往外渗着血液,他恍然大悟。
怪不得梁云臻进门时,就闻到一股刺鼻呛人的香水味,往常他对于梁云臻的了解,是不怎么用香水,即使有,也是素淡的很,不会浓郁到那种地步。
他开始怀疑,知道梁云臻抱起儿子时,露出那一刹的表情,他猜测,梁云臻有事情,瞒着他。
一路尾随,听到儿子的话,他心底迸发出一种怒火,气愤,暴虐因子在他身体里乱窜,理智还尚存,他自然知道,这个怒火不是冲着梁云臻,而是那些伤了她的人。
可,他明白,不代表梁云臻明白,显然他这副模样,在梁云臻五年前的夜晚,留下了太根深蒂固的阴影,挥之不去,卷土重来,让她从脚底心感到发寒。
梁云臻连带着说话都带着点磕巴:“你,你想怎样。”
“……”
纥于邪从不知道,自己竟又变成了梁云臻害怕的那种模样,瞬间卸了那股阴森的气息,他单膝跪在地上,捧着梁云臻那只受伤了的胳膊,抿着唇,一言不发的拿起梁云臻放在洗手台上的剪刀,小心翼翼的沿着边缘,剪开一个口子,而后一圈一圈的,把血染绷带,拆了下来。
“!?”
梁云臻脑回路有些转不过弯,偏双腿不争气,软的要命,分明是看到男人这副模样,怕的动都不敢动,梁云臻长长的舒了口气。
警惕心才终于散去了些许,是她神经过敏了吗?
可男人进门时,那一身的杀气,她是切实感受到了,有一瞬间,她觉得死神要降临了一样。
“我,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从方才的劫后余生之中缓过神来,梁云臻声音虚弱的开口,失血过多,她体质再好,也没什么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