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罄歌闻言点头,做沉思状,“我也这么想,新朝刚立,若是此刻动这些老臣难免伤及根本,只是户部尚书屡教不改,此次凤若兴乱,她又动用国库,支援凤若,此人不能不除。”
凤九离点头,只是面有难色,“可是我手下暂时无人能顶替户部这个位置。”
凤罄歌道:“这有何难,倾城跟我提起过一人,户部的刘畅,刘司银,甚有贤才,我前几日召见过,觉得甚好,就将她提为尚书吧。”
凤九离面色一凝,“帝姐,后宫不能干政,更何况他还是异国圣主。”
凤罄歌脸上的笑容僵住,语气略带了几分不悦:“他也就随口一提,主要是我觉得好。”
凤九离本想说刘畅此人虽有才能,却心思深重,看到凤罄歌脸上的不悦,终归还是没有说出口。只道:“帝姐觉得好就好。”
两人深谈直至深夜方才安寝,朝局去旧革新,不少官吏在这寂静的深夜中,被判定处以极刑,朝中官职出现大量空缺,凤九离提议新增科举制,被凤罄歌以朝堂尚不安定为由驳回。
凤九离奏报有关销魂阁一事,希望凤罄歌能派遣人去调查围剿,毕竟漆皖水灾不容耽搁,最终凤罄歌命欧阳震楠接手销魂阁一案,凤九离前往漆皖定灾安民的行程定在十日后。
第二日登基大典,仪式极为隆重,诸侯百官皆不远万里前来道贺,仪式上凤罄歌亲授摄政王朝服,印信,令牌,殊荣空前绝后,更是当众赐下见圣免跪的特权,朝堂之上设下摄政王坐,位于女帝凤椅下手,以示尊贵。
凤九离知道,这是帝姐对她的信任,但是坐上摄政王坐的那一刻,她还是感觉如坐针毡,她心中茫然,帝姐的这份信任能持续多久,会否随着时间而演变成猜疑,而她会否沦为多尔衮,鳌拜之流。前程似锦绣万里,她却只想取一米长悠。
登基大典之上,封册后宫同时举行,其父被册封为顺孝太后,其余先帝有子嗣的君侍,被册封太君,无子嗣的按例殉葬帝陵。章天逸为皇后,赤倾城为贵君,封号惟,位居四大贵君之首,其余侍君也都得到了相应的封赏。
登基大典后便是举国同庆的三日国宴,凤九离不喜喧哗,带着衍心移步御花园闲逛,正至一处牡丹盛开之处,秦月着一身宫装迎面而来,她不做多想,转身正欲避过。
“摄政王殿下。”秦月不躲不避,反而迎面而来,叫住凤九离。
“殿下有礼。”秦月浅行一礼。
“惟贵君有礼。”凤九离也浅行一礼。
凤九离看着昔日一身白衫如青莲出水的人儿,如今浑身珍宝,金光璀璨,寥寥数日,竟然生出些许陌路之感。
秦月感受到凤九离言语之中的疏离,美眸之中染上浓霜,遣了身后的人退下,只余下一位年老的姑姑。
凤九离看出秦月眼中让衍心退散之意,但却祥装不懂,如今两人身份摆在这里,实在不适宜单独相处。
“贵君怎么没在前厅陪伴陛下。”凤九离率先开口问道。
言语中提示了秦月,他现在是自己的姐夫,虽贵君是妾,算不上姐夫,但终究还是她姐姐的男人。
秦月淡然一笑,将笑中苦涩伤愁埋在心中,“本宫不喜喧哗,殿下该是知道的。”
一语勾起过往,凤九离心中尴尬之余难免有些酸涩,“月公子不喜喧哗,孤尚可知,倾城圣主喜喧哗否,孤何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