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帮我?”佐芙一惊道。这个秘密压在她心里太久了,不找个人吐出来她都快要发疯了。今日听闻女帝逝世,她狂喜之下对一个陌生人吐露出这个秘密,瞬间便觉得轻松了,她也不怕张睿去官府告发她,毕竟十八年前那场大雨,将所有人的记忆冲刷了个干净,张睿去说别人也只会当他神经病,但张睿反而要帮她这个乱臣贼子,这倒是在她意料之外。
“怎么?芙娘不需要么?”张睿轻松道,仿佛刚刚佐芙所说一切他都不曾听到一般,“我看青衣也到了该上学的年纪,看芙娘家中情况,怕是再过两年也不见得能送她去入学吧。”
佐芙神色凝重,望了望紧闭的门,她似乎看到那个每日跟着她吃清汤面的小女孩,半晌过后,她道:“公子既然是为商之人,芙娘恳求公子,收留我们母女,不求多少金银,只求你送青衣入学,为我夫君修葺墓园便可,芙娘别的本事没有,机关要术深得族母真传,任公子取用。”
“机关要术?”张睿疑惑道:“我只是为商,看中的是你这饰品的雕工,至于你说机关这些,我倒是不知何用!”
“雕工只是机关之皮毛,任何机关制品都需要雕龙刻凤,予以美化,更何况我伍家以前为凤氏效力,所制用品皆须力求完美。至于机关要术有何用,公子请看。”佐芙说着,一指椅子旁边的一块雕刻的十分精美的木头把手。
随后她将那把手轻轻一按,随着咯吱咯吱一顿声响,墙壁里侧便微微上移,一张看似陈年旧桌的实心木桌,便摇摇晃晃的伸了出来,随后她又将那桌上的凸起轻轻一按,一套擦拭的及其干净的煮茶工具便浮现出来,一个茶煮,一个小型茶灶,四个茶杯。
她拿起其中一个茶杯,放在手中轻轻抚摸,视若珍宝,“洛儿自小爱茶,这套茶具还是我卖出第一件饰品时为他买的,他当时高兴坏了,拖着病体也要起来煮茶,我拦也拦不住,最终我还是假装生气他才躺回去让我帮他煮,煮好之后他竟嫌我煮的茶难喝……”
佐芙说到这里,眼中的温柔的微笑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伤痛,“只是可惜我如今茶艺娴熟,他却品尝不到了。”
忆起往事,佐芙眼中泪水萌动,张睿感受到她的哀伤,想起他和凤九离如今的处境,也被她周身萦绕的伤痛所感染,两人半晌对坐无言,眼眶微微湿润。
片刻后,佐芙用力的眨巴了下酸涩的眼睛,道:“公子稍坐,我去为你烧水煮茶。”
说完佐芙便起身准备走,张睿忙道:“这怎么使得,这是你夫君心爱之物,我怎可取用。”
“公子就当帮洛儿品一回如何?”佐芙说完,也不理张睿的为难之色,便径直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