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顺着皇宫的路线缓缓驶过。
寻常要进宫的马车都是停在宫门口,但宫门守门的侍卫看了眼那马车以后,竟然是直接放行进了宫。
“太妃说小师姐有孕在身,所以特意跟父皇要了这辆马车,可以在全皇宫同行,这样小师姐就不必徒步了。”秦香眼看曲挽歌眼底的疑惑,就知道她要问些什么,立即解释道。
闻言,曲挽歌干干一笑,“我现在月份尚浅,其实多走走有益于孩子,所以你们还是......”
“还是什么啊?”秦香一脸天真烂漫地问道。
曲挽歌轻咳了一下,她是想说,还是别把她当易碎的瓷娃娃一样供着,她又不是玻璃做的,哪这么容易坏?
只是看秦香眼中真真的关切,曲挽歌只好是把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小师姐,你怎么咳嗽了,是不是嗓子不舒服?”
曲挽歌:“......”
约莫一柱香的功夫,马车停下。
“这是谁家的马车,竟然能进到皇宫来。”
车外传来一道声响。
“这是太妃前不久跟父皇求的御用马车,只是好像前几日就被太妃转送了,本王也不知道里面是何人。”
外头传来切切索索的对话,曲挽歌忍不住心中一动。
这一对男女的对话声......是秦倾和谢怡伊,好巧不巧,进个宫居然还碰上了。
谢怡伊倚靠在秦倾怀中,听见身后有脚尖落地的声音,反射性地回头看去。
当见到曲挽歌和秦香的时候也是微微一愣,尔后整个人都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挽歌姐姐。”谢怡伊惊喜地叫道。
她这一出声,秦香和秦倾都是呆了呆。
秦香和秦倾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可出生皇家,他们的关系自幼就生分。
尤其之前秦香捉弄过谢怡伊,那次将秦倾惹毛了,对秦香又是软禁又是威胁的,从那以后两人的关系就彻底僵了。
可这会儿,他们竟然是生出几分默契来,各自盯着对方。
秦香瞪着眼睛望着对面的秦倾。
怎么回事?
秦倾也瞪着她。
本王怎么知道?本王还想问怎么回事呢?怡伊什么时候跟曲挽歌这么熟络了?
秦香无语,也懒得跟他打哑迷,干脆地问向曲挽歌,“小师姐这是和谢小姐......自来熟?”
闻言,曲挽歌瞬间翻了个白眼,哪家的自来熟是这样的?
她跟谢怡伊明显就是先前就见过的好吗!
“我和谢小姐之前见过几面。”曲挽歌道。
只是先前见过几面?谢怡伊听着曲挽歌的话忽然怔了怔,恍惚间回想起来,上次见面的时候,挽歌姐姐好像告诉她,她生了一场病,所以有许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怪不得她会和裕安王殿下走在了一起。
发现谢怡伊有些不对劲,那副模样就跟失去了什么重要物事的失魂落魄似的,曲挽歌轻轻喊了一句,“谢小姐?”
“啊,刚刚想起一些事情,让挽歌姐姐见笑了。”谢怡伊回过神来后不好意思地一笑。
“想什么?”秦倾忽然凑上来,“莫非是在想本王?”
谢怡伊一张脸瞬间一红到底,伸手推开他,“秦倾!”
曲挽歌和秦香对视一眼,隐隐压抑着笑。
尤其是曲挽歌乐呵的很,寻常在裕安王府的时候,只有秦香和八个暗卫看她和秦陌的笑话,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也能待在这看别人。
而且,咳咳,秦倾和秦陌不愧是兄弟,撩起女儿家来都是这么的......水到渠成!
“行了,我小师姐身子弱,你们来这想必也是去见太妃的吧?”秦香眼见上头太阳毒,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曲挽歌脸色就白了些,立即道,“一起进去吧。”
谢怡伊和秦倾点点头,几人相继进了老太妃屋里。
要说老太妃性子看似清净,可也是个爱热闹的主儿,原本在宫里无聊地紧,曲挽歌一行年轻人过来,她宫里马上就有了生气。
“都站着做什么?坐下啊!”老太妃乐地合不拢嘴。
“太妃,基本礼仪不可废啊。”曲挽歌笑笑,然后躬身一礼,“挽歌参见太妃。”
“怡伊参见太妃。”
“秦香,秦倾,参见太妃。”
“真是......”老太妃有些嗔怪地看着一排人,“快坐下快坐下!”
几人相视一笑,宫女摆上几个凳子,正好叫几个人做成一排。
老太妃的屋子是先皇在时所造,还算宽敞,这么多人坐着,也没有显得特别拥挤。
“祖母近来身子可好?”秦香第一个凑上前问。
“没你这个小调皮捣蛋的,哀家可好的很。”老太妃掩嘴轻笑道。
秦香瘪瘪嘴,“祖母喊香香过来,还要捎带着嫂嫂,其实是想皇嫂了对不对,根本就不是想我。”
老太妃拍拍她的手,“你这话是说对了,哀家就是想挽歌了。”
曲挽歌笑而不语。
可这话一出,倒是逗的谢怡伊和秦倾笑了,难得看这小魔女吃瘪。
“快午时了,你们可用膳了?”老太妃问道。
几人齐齐摇头,“未曾。”
老太妃连忙招呼嬷嬷和宫女,“传膳吧,不能叫孩子们饿着了。”
老嬷嬷点点头,带着宫女下去了。
曲挽歌汗颜,她本身近来胃口不好,加之现在天气炎热,是故意撺掇着秦香在午饭前出门的。
没想到左逃右逃还是逃不过用膳。
可见太妃如此热情,她又实在是说不出不想吃的话来。
算了,待会儿少吃几口吧。
“倾儿,听说皇后已经去和皇帝请旨,要给你和怡伊赐婚,结果如何了?”老太妃视线转向秦倾和谢怡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