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啊?”了一声,想想曲挽歌跑出去偷笑的模样,立即就明白过来,他们家王妃肯定是又给领主布了什么难题了。
乐呵道,“领主暂且忍忍,我们家王妃心系王爷,等王爷回来了,就人治我家王妃了。”
云景嘴角又是一抽,就秦陌?
挽歌不治他就不错了!还想让秦陌去治挽歌?
“罢了罢了,我就好人做到底,去替她跑这趟腿吧。”云景叹气道。
曲挽歌的身份在东湘终究是不好太过引人注目,所以她不好亲自带着天兽令暗卫去接秦陌,反观他,确实是最闲的了。
“紫鸢。”云景喊道。
“属下在。”
云景又是叹了口气,吩咐道,“去秋尚书府跑一趟,给我爹带个话,就说东城几车货路上出了差错,我亲自去查探一下。”
紫鸢疑惑道,“东城?东城有秋尚书府经营的铺子吗?”
“让你去你就去。”云景没好气地道,“反正有没有铺子我爹不知道。”
紫鸢反应过来后,点头笑答,“属下这就去。”
曲挽歌走在东湘帝都的街上,悄悄地往后瞥了眼,见没有人跟上来,深深地松了口气。
“云景这人,实在是太过君子了,对付君子,只要用点不君子的法子,自然就手到擒来。”曲挽歌停在一处铺子前,小声地掩嘴轻笑道。
“姑娘可要看看我们铺子新上新的胭脂?”看铺子的是个双十年华的娘子,样貌也很是清丽,眼见曲挽歌周身气度不凡,笑着招呼道。
她这一开口,倒是成功地吸引了曲挽歌的注意力。
曲挽歌眸底眼珠子一转,从袖口里头摸出一个荷包来,放在小铺子的摊上。
荷包砸在摊上,发出重重的‘噗通’声。
那位娘子听到这声音,整眼睛都亮了起来。
“想要吗?”曲挽歌挑眉问。
娘子眼见曲挽歌的神色,微不可见地吞咽了口唾沫,不过也是个商人,一看也算是见多识广,立马就明白过来曲挽歌的意思。
她干笑道,“姑娘是想问点什么?可是我一个摆小摊子的哪里能知道姑娘有用的消息?”
这位娘子在东湘帝都这块子地方也摆了有段时间的摊子了,见过东湘来来回回形形色色不少人,曲挽歌的气质一看就是哪个大府里头的小姐,这种银子虽然好,可她得有本事拿才行啊。
“放心吧,你一定知道的。”曲挽歌唇角一勾,“只要你点头,就都是你的了。”
娘子闻言连连点头。
曲挽歌唇角勾起的弧度深了些,然后抄起摊子上的荷包朝那位娘子扔了过去。
荷包不偏不倚,恰恰打在了娘子怀中。
娘子打开荷包,眼见里头白花花的银子,笑的合不拢嘴。
“告诉我,如今东湘帝都中,现下百姓口中最时兴的都在谈论些什么。”曲挽歌淡淡地道。
娘子一愣,如实答道,“前一阵子洛王回帝都,大家便都在讨论洛王,再后面一点,便是东湘双珠之一的曲二小姐和太子殿下的婚事,姑娘问这些做什么?”
曲挽歌皱了皱眉。
这两个消息一点用都没有。
“为什么要问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你拿的是我的银子就行了。”
“是是是。”娘子把荷包放进怀中收好,继续笑道,“姑娘放心,我的嘴巴可严实了。”
果然是个明白人,曲挽歌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有别的吗?”
“别的......”娘子颦眉想了想,“别的谈论倒是没有,倒是前些日子龙凤客栈出了一桩刺客案,闹得整个东湘帝都人心惶惶的。”
“刺客案?”曲挽歌扬眉。
倒是真的巧,这每每东湘有几件大事都能叫她撞上,这刺客案不就正是那日她和泞安在龙凤客栈一楼酒楼谈论的时候碰上的那起吗?
“是啊,据说前来东湘参加老太妃寿辰的陵安太子的都受伤了。”娘子道,“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话音刚落,曲挽歌心头咯噔了一下。
那日凌恒受的伤她见着了,明明就是皮肉之伤,怎么会昏迷不醒呢?
“这元宵灯会将至,东湘帝都里头还闹出了刺客,我这摊子啊......姑娘?”娘子眼见曲挽歌本来还站在摊子前,一下子就宛若一道轻烟般地腾空飞去,顿时瞪大了眼睛。
“哪里来的小娘子?轻功这么好。”
“好美啊。”
随着曲挽歌这一起身,帝都来往的百姓顿时开始起了躁动。
“这人还是真不知道有些防备。”不远处的墙角走出来一名锦缎深蓝袍的男子,撇嘴道,“要是等我哥回来,我定要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说罢,他走到曲挽歌原先待着的那间铺子前,淡淡地伸手掏出一个钱袋,扔了定金子在上头。
“把那位姑娘的荷包还来,这金子给你。”
娘子一愣,蹙眉道,“这位公子,我虽然一介女子,可生意上的道德不能败。”
泞安嗤笑道,“怎么?嫌少?”
说着,又是伸手在摊子上扔了枚金子。
娘子眉宇一皱再皱。
泞安突然凑到那摊子前,小声笑道,“你可知道刚刚离去的那位红衣女子是谁?”
娘子摇摇头。
“她是曲丞相府的大小姐,裕安王的王妃。”泞安又道。
娘子面色一变。
“你应该知道,她的这种身份,贴身之物绝对不能落入外人的手中。”泞安继续小声笑道,“娘子应该明白我话中的意思,我是裕安王的人,断然不会对王妃不利。”
话音刚落,娘子掩嘴轻笑起来,将金子妥妥地收进怀中,把曲挽歌的荷包归还给泞安。
“公子说笑了,金子换银子,这么便宜的事情我当然是知道的。”
“聪明人。”泞安一抛荷包,露出一抹动人心魄的笑,然后径自离去。
好啊,秦陌又欠他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