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秦陌,她既然会觉得这么寂寞。
从清落城到东湘路上的这大半个月来,她无数次的后悔,为何当日就这么冲动地提前回了东湘。
刚刚启程,曲挽歌就止不住地思念那时时刻刻都在身边的男人。
她和秦陌,似乎从未分别超过七日以上。
大半个月,已经太久太久了。
“王妃在想什么呢?”紫鸢端了碗姜汤进来,见曲挽歌望着屋顶想的出神,笑问道,“可是在想王爷?”
曲挽歌忍不住抬手摸摸脸颊,有这么明显吗?
“姜汤去寒,王妃快喝了吧。”紫鸢把碗递给曲挽歌道。
接过姜汤,曲挽歌仅仅只是抿了一口就一阵皱眉,“这姜汤好辣。”
“辣才有效。”紫鸢娇嗔了曲挽歌一眼,催促道,“王妃快些喝下去。”
曲挽歌没有办法,只能是硬着头皮把碗中的姜汤都喝了进去。
“最近东湘除了秦倾归帝都,可还有其他的事儿?”曲挽歌把碗重新放回桌上,问道。
紫鸢闻言似乎是想了想,笑道,“大事倒是没有,不过确实有些零碎的小事。”
“说说。”曲挽歌挑眉道。
“不久前宫里办了场宴。”紫鸢道。
曲挽歌面不改色,老太妃寿辰将至,宫里也时常借着这个源头办几次宫宴,眼熟眼熟寿辰宴的名单,这倒的确不奇怪。
“只请了各府的嫡出小姐比拼才艺,似乎是要为老太妃的寿辰做节目。”
这话一出,曲挽歌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了,那可有趣了不是?
寿辰宴当日不知会有东湘多少贵人在场,甚至还有大陆三大国的皇室,能在老太妃的寿辰宴上露个脸,那是何其的风光?
东湘帝都这些小地方出来的小姐们可不就是得卯足了劲儿吗。
“最后挑选出来的人是谁?”曲挽歌在意的是最后的结果。
“是白将军府的小姐和谢侯爵府的小姐。”紫鸢脱口而出道。
“白暮雪和谢怡伊?”曲挽歌惊诧道,“曲悠然没有在册吗?”
要说白暮雪她倒是不意外,东湘皇帝扶持白将军府,加上白暮雪身为东湘双珠之一,自然是要有点真本事傍身。
至于谢怡伊在东湘帝都一众小姐里面低调的很,怎么会占了这个名额。
倒也不是没这个资格,只是曲挽歌觉得貌似有点不太像是她的作风。
想起那日在曲丞相府一别后再未见过的女子,背影腰杆挺的笔直,这样铮铮铁骨,淡泊名利的一个人,怎么会为这点殊荣屈膝?
难道跟秦倾归帝都有关么?
“小姐莫要意外,谢侯爵府的小姐在宫宴上一舞惊鸿,将老太妃迷的痴醉,到现在整个东湘帝都还在传诵谢小姐那日的舞蹈呢!”紫鸢继续道,“那日反而是白将军府的小姐令人不解。”
“不解在何处?”曲挽歌发问道。
紫鸢嘟囔着道,“那日皇宫宫宴,谢小姐一舞当真是绝透,才占据了太妃寿辰宴节目的一个名额,可白将军府的小姐只是随便弹了弹琴就入了老太妃的眼。”
当日宫宴,裕安王府也要派人过去,王爷和王妃不在家所以是由她和隐辰代劳。
她虽然不是特别懂琴曲,可最为基本的好坏理当能辨认,白暮雪的琴弹的事实上还算不错。
可要是和当日这么多优秀才艺相比较一下,就显得普通了,何况那天弹琴的小姐们不在少数,不乏胜于白暮雪的,可偏偏老太妃听了白暮雪的琴感动的红了眼眶。
将另一个才艺的名额二话不说就给了她。
实在是让人费解的很。
“这个白暮雪我接触的很少,了解的也不是很深。”曲挽歌皱了皱眉道。
八年前她不过只是八岁的小娃娃,只是跟着娘亲见过白暮雪几面,其余的倒是一概不知晓。
“太妃寿辰将至,到时候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曲挽歌眯着眼睛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白暮雪奇怪的狠,给她的感觉也是极其的不舒服。
一夜无话,曲挽歌这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大安定。
清晨几乎是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她就起了床。
见紫鸢在水榭阁院中打理晒干的药材,不由得愣了愣,笑道,“每日都是要这么早就打理药材的吗?”
紫鸢回过神来看到曲挽歌立在房门口笑看着她,脸一红道,“王妃又不是不知道,有些药草比咱们人都金贵,非得吃吃这晨霜药效才好。”
曲挽歌失笑。
要是她今日不这么早起的话,还不知道这丫头日日都要摆弄这些。
“王妃素来贪睡,这么些天在路上也累了,怎么不多睡会儿?”紫鸢把药草都布好,拍拍手走到曲挽歌身旁问道。
曲挽歌笑着摇了摇头,“睡不安稳,索性就起来了。”
“睡不安稳?”紫鸢拉过曲挽歌的手臂仔细把了把,皱眉道,“王妃身子还是有点虚弱,不过并无大碍才对,怎么会睡不安稳呢?”
曲挽歌皱眉摇头,她也不大清楚,明明回裕安王府她应该是睡的舒服的,可昨天夜里心头就是慌的紧,现在......似乎又好些了。
想着,曲挽歌悠悠地打了个哈欠,顿时觉得一阵困倦感席卷而来。
“眼下时间还早,我回屋再补个觉吧。”曲挽歌伸了伸懒腰道。
紫鸢笑道,“王妃去吧,我先去做早膳,等做完了早膳去屋里喊王妃。”
曲挽歌点点头,重新走回屋子睡觉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屋子外似乎传来一阵喧闹。
“王妃在哪呢?”隐辰气喘吁吁地跑进水榭阁问道。
“王妃昨夜没睡好,现在在屋里补觉呢。”紫鸢刚刚从小厨房走出来,对着隐辰嘘声,“别吵着王妃了。”
“不是......”隐辰苦下了脸,他是真有事儿啊,要是没事儿能过来劳烦王妃吗?
外头声音越来越大,曲挽歌蒙着被子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