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话音刚落,秦陌便站起身来道,“时候不早了,再重新束一次会误了进宫的时辰。”
现在知道会误进宫的时辰了?曲挽歌顿时翻了个白眼,先前还磨蹭着说晚些去也无妨,这男人当真是有一种变脸比翻书还要快的本事!
“乖。”秦陌伸手搂过曲挽歌的腰身,低低隐笑道,“你不是想去试试宫中的膳食吗?晚些去可就用不了了。”
对啊!曲挽歌眼睛一亮,急急地拉过他的衣角,“那我们走吧。”
“好。”
两人出了裕安王府的水榭阁后,一路走到王府门口处,疾风和白眉马脖子处套着一根缰绳,而缰绳末端连着的正是裕安王府平日出行用的马车。
秦陌还真是用它俩拉马车拉出兴致了,不过这两匹马好歹是当世名马,怎么......就不能有点骨气吗?曲挽歌瞥了两匹交颈逗趣的马两眼,暗暗地叹了口气。
“疾风和白眉虽然品种不同,但却都相当傲气,也相当难驯服。”秦陌似是看出来曲挽歌的感叹,笑道,“但一旦驯服,它们的脾气就随了主人,所以......挑选朋友和伴侣的眼光一样是随主人。”
“......”曲挽歌看了秦陌半晌。
“噗。”坐在马车上牵着缰绳的隐月忍不住笑出了声,眼见曲挽歌的视线看了过来,他立马就收回了笑,正色道,“王爷的意思是疾风随王妃,白眉随王爷,既然王爷和王妃是一对,那两匹马就自然而然地看对了眼。”
秦陌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一眼,“隐月,你很懂本王的意思。”
隐月一个激灵,看向曲挽歌愈发不自然的容颜,身子缩了缩,连连用力甩着脑袋,“属下不敢。”
曲挽歌眼神瞥向隐月,然后径自跃上了马车,在路过疾风的马脑袋旁的时候还不忘重重地拍了它一下!
秦陌憋着笑一样跃上了马车。
“天底下这么多人见色眼开,没想到马也一样。”曲挽歌双手怀抱在胸前,满脸皆是写着不爽二字。
“疾风和白眉不过是你我的坐骑,何必放在心上?”秦陌笑道。
曲挽歌撇撇嘴,倒也不是她放在心上,只是她当初喜欢疾风的原因就是因为它够傲气,非她以外的人但凡靠近它一步就得被疾风一马蹄子踹飞,现在知道它能被除她以外的第二个骑总是觉得心头酸溜溜的。
不过想想疾风本来就是秦陌赠给她的马儿,而且他既然能骑疾风,那天下仅存的三匹之一的绝种白眉她也一样能骑,这笔买卖倒也不亏了。
“你那白眉,我看着不错。”曲挽歌哼了哼。
秦陌俊颜露出一抹笑意,“你若喜欢,白眉也赠与你。”
“真的?”曲挽歌眸底涌上一丝光,不过须臾又黯淡下来,叹了口气道,“我若还没有疾风的时候,一定眼馋你的马,但现在我已经有疾风了,而且君子不夺人所好,白眉你自己留着吧。”
说到这里,她小声咕哝了一句,“反正你的就是我的。”
曲挽歌说话声音极小,小到几乎不可听闻,不过这马车里头总共就这么大丁点儿地方,而且秦陌常年修习内力,听力极好,哪里能瞒得过他的耳朵?
当下他俊颜笑意更浓,认真地颔首道,“说的很有道理,本王的就是你的。”
曲挽歌羞恼着瞪了他一眼,垂下脑袋不说话了。
秦陌知道她眼皮子薄,便也不出口调侃,马车内顿时扬起一片宁静,唯有车轱辘缓缓转动的声音尤为清晰。
半个时辰后,马车行驶到了皇宫宫门前。
“看来今日除了你我,还有人也进宫了。”曲挽歌冷冷地望着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马车,装潢雍容华贵,带着淡淡地浅粉色花边帘子,这马车的样式她从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整个东湘境内,曲悠然最喜这种粉色花边,就连出去游玩时坐的马车车窗和车顶也镶嵌着这种花边。
曲悠然进宫无非是见皇后,太后或是后宫嫔妃和各位公主,但在曲挽歌记忆中她没有与哪位嫔妃和公主交好,所以只能是来见东湘皇后和太妃,最近正值太妃寿辰,估计曲悠然的目的是和曲挽歌一样的。
再看身旁的男子,俊逸的眉宇微微蹙起,“本王先不去父皇那里了,跟你一起去给太妃请安。”
“你进宫总要先去给父皇请个安。”曲挽歌眨巴眨巴眼睛,笑道,“区区一个曲悠然,你还怕我吃亏不成?”
秦陌俊颜还是未舒展开,担忧地道,“本王不放心你。”
曲挽歌幽幽地看着他,曲悠然表面柔柔弱弱,背地里狠毒起来手段之狠辣无法估量,秦陌定然也是担忧这个,她笑着摇头,“你要是真不放心,路过华香殿的时候替我知会秦香一声,就说我在太妃宫里。”
秦陌眸底有一点犹豫一闪而逝,还是依然坚持道,“本王也没用膳,用完膳本王再去父皇那。”
曲挽歌无奈,“父皇那可不会少了你吃的。”
她伸手去推面前男子,给了他个安定的眼神,“去吧,我可不是五年前任由曲丞相府欺凌的曲挽歌了。”
秦陌忽然眉宇间一凛,轻笑扶额,“那本王去面见完父皇后去太妃那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