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挽歌心下了然,怪不得梁家极力反对娘亲嫁到东湘,嫁给曲丞相,梁家乃是四大世家之首,梁家家主的地位绝对不低于大陆三大国任何一个国家的国主,她娘是月邻梁家的宠女,又是上一代梁家的碧落圣女,嫁来东湘这么小的国家,梁家怎会同意?
何况当时的曲丞相虽是东湘世袭门第,但终归才刚刚起步,要说门当户对,曲丞相还真就差了她娘亲一大截。
“本座本想着就在外头看着你们大婚,可是无意间发现你们正座上无人,拜高堂拜高堂,没有高堂怎行?”梁青山哈哈一笑,“本座和雨珊也算是有交情,是你们二人的长辈,拜我一拜,说得过去吧?”
“舅舅说的有理。”秦陌还未开口,红盖头下一道声响响起,曲挽歌眼睛眨了眨,“不过舅舅既然来了,不有点表示,我们夫妻二人岂不是吃亏?”
秦陌笑意浓了浓,似乎是因为曲挽歌这一句‘我们夫妻二人’,心情出奇地好。
这女人......
“这孩子,跟你娘亲当年一样狡猾的很!”梁青山嘴角一抽,从怀里头摸出一块令牌递给秦陌。
秦陌眼神只是略略一扫,就勾唇收进怀中。
“月邻五千精兵,给你这东湘王爷,不知道是好是坏。”梁青山撇撇嘴道。
“陌定不拿它做坏事。”秦陌笑道。
梁青山哼了哼,把视线转向曲挽歌,“这下可以拜本座了吧?”
“不拜!”曲挽歌不笨,月邻的五千精兵,可是月邻的战略性物资,梁青山说拿出来给秦陌就拿出来给秦陌了,可想而知,她这个舅舅好东西是有多么多。
当年她娘亲是为了曲丞相自动要脱离梁家,并非梁家有意将她娘亲逐出,这么多年也是她娘亲故意隔绝了梁家的讯息,所以曲挽歌对月邻梁家倒没有过多的敌意,总归是她娘亲的娘家,她舅舅受她和秦陌一拜,其实说的过去,只是呢......
梁青山顿时咬牙瞪着她,“月邻五千精兵,本座都拿来给你和这小子当新婚礼了,还不满意?!”
“舅舅,月邻五千精兵,你给的是秦陌又不是我。”曲挽歌委屈巴巴地道,“难道你外甥女还没你外甥女婿来的亲近吗?”
梁青山原先丝毫看不出年过四十的容貌,额头瞬间冒出了三根黑线,望向秦陌,“你说!”
“在家从母,娶妻从妻,陌都听歌儿的。”秦陌露出一抹狐狸般的笑。
梁青山额间的黑线三根加三根,变成了六根,磨牙道,“本座闲来无事,在东湘设立了一座翡翠阁,赠你了。”
东湘最大的朱钗店翡翠阁居然是她舅舅的!曲挽歌眼眸一亮,伸手拉了拉秦陌喜袍的衣角。
“二拜高堂!”隐月再次道。
眼看面前一对佳成天偶面朝着自己鞠躬,梁青山原本阴沉地宛若云雨雷电轰鸣的面庞突然露出欣慰的笑。
其实翡翠阁本来就是他创办送给梁清心的,既然清心不在了,继承人也只能是曲挽歌,身为梁家家主,富可敌国,一座翡翠阁他送给曲挽歌还觉得委屈了她,毕竟翡翠阁他许久未曾打理,曲挽歌若是接手,估计得费上些心。
不过清心的女儿,他还是不要过多干预,雏鹰要是常年躲在老鹰的翅膀下,又怎能安心去翱翔天空?
“夫妻对拜!”
“礼成!入洞房!”
隐月一声毕,四大星卫,四大暗卫,还有秦香全部喜的一拥而上,紧紧地围着曲挽歌和秦陌二人,秦陌武功内力高深,但四大星卫和四大暗卫每个人功夫都不弱,八人合力,秦陌又带着一个无法动用内力的曲挽歌,一时间还当真是被拦在水榭阁门外出不去。
梁青山立起身来,覆手站在那里,摸着下巴微微勾唇,随即袖摆一招,外头噼里啪啦地有一阵响声接连响起。
秦陌把曲挽歌拦腰抱起,回头朝梁青山无奈道,“舅舅这可不厚道,大婚还拦着我们?”
“本座怕你欺负了挽歌,磨掉些你力气,”梁青山伸手摸摸短胡,笑道,“这阵法算是本座对你的一个考验,你要是连区区阵法都破不了,本座怎么放心把挽歌交给你照顾?”
“是啊,皇兄。”秦香不会武功,在梁青山阵起的时候,就躲到了一旁,掩嘴笑道,“四大星卫和四大暗卫都是你和小师姐的手下,再加上梁家主这阵法,想出去还点费些功夫,等晚上你就欺负不了小师姐了。”
秦陌眼神余光微撇,唇角勾起,“四大星卫和四大暗卫可不敢拦本王。”
说着,他扫视着身前的八人,笑意渐浓,挑眉沉声道,“是吧?”
阵法前本来兴致满满的八人,听着秦陌明明带着笑意声音,但都是齐齐一阵,从骨子透出一种如临冰天雪地的寒透刺骨,干干地笑笑,径自退到了一旁,直接给秦陌和曲挽歌让开了一条道来。
“够没骨气的!”秦香见状,瞪大了双眼吼道。
四大星卫和四大暗卫不约而同地咳嗽了下,得罪了王爷可不是个正确的选择,等王爷新婚燕尔过了来找他们麻烦怎么办?与其如此,今日还是不要招惹王爷了。
“就算没有八人拦着,嘿嘿,本座这阵法够这小子喝一壶。”梁青山原本还算正经的面上不禁流出一抹贼笑,正准备转身再回座位上坐一会儿时,后头传来几人的惊呼声,他心头微震,转头一看,竟然见到秦陌就这么抱着曲挽歌大摇大摆地使着轻功飞出了阵。
“好小子!”梁青山一拍大腿,笑骂道。
他自创的阵法与内力无关,几十年了,能在瞬间就破出他阵法的人唯有一人,第二人竟是这么个小子!
“可以啊,舅舅那阵法威力可不小。”曲挽歌抱着秦陌的腰身啧啧赞叹道,“倒是不知你还有破阵的本事。”
秦陌搂着曲挽歌上下起落在水榭阁中,疾风一吹,这次秦陌没有去接那红盖头,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知落到了水榭阁的那个角落里。
不知过了多久,秦陌带着曲挽歌落在回廊处的屋檐上,他低头挑眉道,“你不知道的,还多。”
曲挽歌瘪瘪嘴,似乎不是很开心。
随即,秦陌低低一笑,“不过既然嫁到了裕安王府,本王有的是时间给你了解。”
“不害臊!”曲挽歌去捶他的胸膛,最后在他直直的视线下直接羞的把头都埋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