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当真!”曲挽歌重重地点了头,咦,这声儿有点不大对啊,她转身看过去,俊颜的笑意比那灯笼的火光还要明媚,就如同那夜曲丞相府屋檐处的初遇,一样是火光照在他脸上,一样的暖绒和温馨。
隐星早就在秦陌刚从旁边房间出来的时候,就已经退了下去。
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女子眼神惊讶呆滞,男子唇角一缕柔和笑意,谁也不曾率先开口。
“咳咳。”风一吹,男子开始掩嘴咳嗽,虽然休息了一日,可他脸上的苍白,就是黑夜都藏不住。
“你......”曲挽歌赶忙上前扶住他,皱眉道,“你没事吧?”
“没事。”秦陌将手覆在了身后,浅笑勾唇。
曲挽歌眉宇微微紧蹙,她近来渐渐地已经习惯内力被封印,那本来被封印的五感在不断地重新放大,又怎会捕捉不到秦陌仓促放到身后的手心点点殷虹?
心下忽的涌上一阵酸楚,他被东湘皇帝送到北冥当人质那五年,在北冥孤身一人,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每每受了伤都一个人扛着吗?还是跟现在一样强撑着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为什么!
曲挽歌眼眶一红,本来想压制,可眼前的红光朦胧匍匐,索性就任由流淌了,她抬眸望着漆黑的九天,月光清冷,就跟平日里布满伪装的他,高洁,冷峻,无人敢于亲近,可任谁也不知,卸去伪装,他却像是是柔弱的不能再柔弱的孩子。
为什么?她想,在北冥五年,秦陌可不是去享福的,他是去当人质,必须要学会保护自己,受了伤,受了痛,告诉别人,岂不是明明白白的把自己的软肋交给他们,所以就只能强撑,这样,旁人看来就是无坚不摧,事实上,又有谁知晓,他千疮百孔。
另一只放在身前的手,忽的觉得一滴清水落在上头,秦陌怔愣了下,再看曲挽歌,黑夜月光映衬下,明媚的脸颊泛着晶莹的珠光。
她在哭?
覆在身后的手心紧了紧,秦陌一时间心下居然慌乱无措,下一秒,他脚底下一软,修长挺拔的身躯就这么直直地靠着曲挽歌倒了下去。
“喂。”曲挽歌觉得身上一重,眼看旁边男人昏了过去,慌了神,“隐星!”
外头无人应答,她又接连把四大星卫和四大暗卫叫了个遍,外头依旧半丝动静不曾起,她暗骂的同时,庆幸还好他们就在房间前,凭她要把秦陌拖进去不是难事儿。
那边门关上,这边外头,立刻就响起了一阵轻笑。
四大星卫和四大暗卫凑在一起,切切索索地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里屋,曲挽歌费了好大的劲儿把秦陌放回床上,做好这一切后,同上午一样,趴坐在床梁前看着那苍白如纸的面容,屋子中的烛光已经被点亮,她那流泪过后的眼眶通红,心上就像是被扎了无数根尖针,刺得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