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修长白皙,正因为如此,上头的青紫伤口和红色划伤划痕才清晰地让人觉得有点触目惊心。
秦陌意识到后,不着痕迹地把手收了收。
“疼吗?”细弱蚊蝇的声音低地似轻声呢喃,可在宁静的房中还是格外清晰。
曲挽歌艳丽的脸颊垂了垂,不敢直视面前男子的目光,她现在才知道,为何当日天幽巷会正好碰到秦陌,为何两人在天幽巷碰面的时候,他就已经受了伤,现在想来,每每都跟她随手丢的那串子铃脱不了关系。
第一次,她心里荡起了一种自责的情绪,怪自己笨,怪自己傻,竟然看不穿这一切,直到今日。
“本王如果说疼,怎么办?”顶上突然传来微凉的气息,曲挽歌疑惑抬头,印进的却是这样一双眸子,寒雪冰山褪去寒冷,融化成娟娟流水,淌过,润物无声。
“本王如果说疼,怎么办?”他又重复了一遍,只是这一遍,不难听出他那极力隐忍却依然溢出的笑意。
这个女人,居然也会有无措的时候,好想再逗逗她。
“疼?疼着吧!”他那双瞳仁包含的所有想法,几乎是在瞬间被曲挽歌窥视道,于是,她羞恼了,偷偷地用余光瞥了他苍白的俊颜两眼,夺门而出,还不忘怒喝。
“疼死你算了!”
望着那疾行而去的红影,秦陌俊颜依旧苍白,躺在那里,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一洗往常的冰冷,似九天碎出一片霞光,雍容尊贵,又似清水洗涤过,干净温和。
这女人......
曲挽歌逃也似的回了自己房间,许是秦陌特意安排,她的房间就在秦陌房间的旁边,这整条长廊的房间都是空着的,只住了他们二人。他这回东湘两年,除了四大星卫,也没听说过水榭阁再有别的人进来,原来觉得大概是这人有洁癖,不习惯外人伺候,现在想,秦陌身为东湘的裕安王,后头有多少人在虎视眈眈?要是一个不小心把内线带入裕安王府,那岂不是时时刻刻得避着,与其要这么麻烦,还不如直接舍了这个源头。
聪明是聪明,可是也养成了这么孤僻,见人就摆脸色的性子,不过或许也跟他在北冥五年的经历有关,半个巴掌点大的孩子,去异国当人质,天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曲挽歌深深地叹了口气。
“咚咚咚。”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这声音的频率和节奏曲挽歌极其熟悉,展颜温和道,“进来吧。”
“小姐。”门吱嘎一声,紫鸢探了个脑袋,依稀能看到她怀中似乎是抱着什么物事,“小姐可去看过王爷了?”
“他?”曲挽歌撇撇嘴,想到在秦陌房中的窘样,耳根子爬上一抹嫣红,转头道,“好的很!”
紫鸢吃吃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
“小姐脸红了。”紫鸢掩嘴笑的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