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道理来说,暗毒是她五年前就中下的,而且隐藏在浑身经脉当中,寻常懂医的人把不出来,除非跟她师父一样,毒术登峰造极才有可能。云景年纪轻轻,显然不符合这个条件,可每每看他的眼神,总有一种被看穿到底的感觉。
“好了,再照着药方喝小半个月,身体就无碍了。”云景收回手,缓步走到桌前,铺纸,写药方。
曲挽歌从床沿起身,瞟了眼药方,艳丽的小脸苦下,“云景啊,好歹你我算是朋友一场,要不要每次都用这么苦的药,你这是公报私仇吧?”
云景放下笔,朝她挑眉。
“你我......有什么仇吗?”
曲挽歌一噎,却是瞪圆眼睛,指指那张还未写完的药方,“黄莲,决明子,龙胆,你这哪里是喂药,分明就是要命!”
云景失笑,“这几位药都是清热解毒,你现在必须要用,效用最好了。”
曲挽歌翻了个白眼,却是不再说话,算默认了云景的话。她虽素来对医术不感冒,但对毒术却是精通,可以说,当今世上,除了那几个老家伙外,年轻一辈,还真没有几个能跟她比毒的,自然知道她如今这身子,吃这些药是百利的。
可醒来两日,每天的药一天比一天苦,再坚毅的心志,她都忍不住要吐槽两句了。
当然,也就是吐槽吐槽,为了自己的性命,药,咱还是要吃的。
一屁股坐在桌旁的凳子上,曲挽歌双手杵着脸蛋,生着闷气。
看着她这幅样子,云景眼底的笑意深了些,只是无人看到,那深不见底处,一闪如同流星飞逝的怜惜。
“小孩子似的。”
曲挽歌又瞪了他两眼。
笔墨挥手间过了半晌,云景把药方写完,交给紫鸢拿下去煎药,曲挽歌一想离喝苦药汤子的时间又近了些,整张小脸都黯淡了些。
云景一掀衣摆,坐在了她身旁,不知从哪变出一碟子果脯。
曲挽歌眼睛亮了亮,伸手去拿,却叫云景躲开了,怒目嗔视。
“吃完药,才能吃。”云景眉间一挑。
“无聊。”曲挽歌撇过头去,视线却是不断瞟到那碟子果脯上头。
云景微微沉默许久,“你醒来有两日了,昏迷五日,算起来在我这已经有七日的功夫,有什么打算。”
曲挽歌不语,她不久前才知道,现在她所处的地方虽属天兽令暗卫地,可却不是在地下的领地中,地下领地常年不见光,而这处院子光线极好,但是不晒,据她估计,应该是在东湘边上一处的偏院。
正因为如此,她才不着急,又在这里住上了两天,可住的越久,有些事就耽搁的越是厉害。
她和曲丞相相约滴血认亲的日子就在三日后,到时候她如果不到场,那么恐怕这辈子都不能再有回丞相府的机会。
“我想,最多明日,就带着四大星卫回荷香苑。”